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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太后蹙起的眉頭總算舒展開,她微微頷首,唇角帶起個笑容,“還是廠公思慮得周到。”
“是啊,我大梁有嚴廠公這樣的賢能之臣,必定千秋萬世的。”敦賢亦隨聲附和,俄而又想起了另一頭,問道,“可讓誰去祈福呢?老祖宗年事已高,自去不得。如今皇上龍躬抱恙,本宮也走不開,只能從妃位的妹妹們裡選一個去了……”
高太后卻揮手,“不必了。依哀家看,那個姓陸的夫人就不錯,她生得面善,有佛緣,又是沛國公家的,哀家見了就喜歡。她不是也抱恙麼,整好去好好祈福。”說罷她便吩咐嚴燁,“她身子不爽,你也跟著同去,好生照拂著。”
嚴燁微挑眉,沉聲應了個是。
敦賢有些詫異,顧忌道,“可是老祖宗,陸妹妹只是個正四品的‘夫人’,位分著實低了些,要代表皇室祈福,恐怕不妥。”
“那有什麼難的?”高太后側目看一眼嚴燁,沉聲道,“哀家下一道懿旨,今日便晉封她的位分。小嚴子,你去曉諭六宮,陸氏誕育名門,肅雍德茂,端莊賢淑,冊為從一品貴妃,賜封號般若。著令般若貴妃即日啟程,往西京。”
嚴燁揖手,“臣領旨。”
敦賢大驚,“老祖宗,陸妹妹還未侍寢,晉位已是破例,如何能為貴妃?”
高太后的神色卻冷下去,“沛國公陸大人為大梁殫精極慮,晉他閨女為貴妃又如何了?皇后一貫賢良溫婉,不該有此言。”
自知自己失言,敦賢的面色不大好看,只是站起身朝太后福身,垂著頭怯懦道,“臣妾言行魯莽,還望老祖宗恕罪。”
嚴燁心底微微嘆息,皇后著實愚昧。太后此作為並非無意,如今天下不安穩,皇帝又抱病,老八瑞王手握虎符,若他生出謀逆之心,只怕大事不妙。為今之計,只有讓陸元慶來牽制,高太后晉封陸妍笙的位分,便是大大為沛國公加碼。
高太后是隻老狐狸,留著她,恐怕不是件妥當事。
第33章 興味盎然
烏雲密佈的天終於開始落雨,淅淅瀝瀝地往下衝刷。雖說春雨潤如酥,可今日這場雨來勢太過猛烈,半分沒有春雨該有的含羞帶怯。紫禁城裡的一眾嬪妃都懨懨的,原還想著這樣的天氣能去御花園轉悠轉悠,如今是不能夠了。
然而掃興的人裡頭自然沒有陸妍笙,她是個“抱病”的夫人,便是再好的天氣也不能踏出宮門。
才剛用過午膳,妍笙便已經連著打了兩個哈欠,一來二回地別說音素同玢兒瞧著尷尬,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好意思,畢竟睡覺這樁事,人誰沒有呢?春困秋乏夏打盹,這話說得半點都不假。
玢兒覷著她的臉色,上前微微躬身說,“主子,奴婢扶您去睡會兒?”
她思索了一番。皇宮裡同她有往來的人本就不多,今日又是這樣的大雨,恐怕更不會有人來了吧。這麼一想,她倒是釋然不少,也不必擔心有人會平白擾夢,因伸手扶過玢兒,站起身朝梳妝鏡走去。
玢兒將她頭上的金簪步搖取下來,瞬時整個腦袋都輕巧不少。陸妍笙舒一口氣,可發上的珠花將將拆卸下來,“擾人夢”便不期而至了。
但聞宮室外傳進來一個聲音,說了三個字——“聖旨到。”不是尋常內監常見的公鴨嗓子,那個嗓音是端凝而清冷的,沒有半分的拿腔作勢,像是一泉深澈的湖,只敲打進陸妍笙心坎兒裡。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屬於嚴燁的。
妍笙秀麗的眉心微微擰起,這人每回都會選時候,如今珠花也拆了髮髻也散了,怎麼能見人呢?可讓宣旨的人在外頭幹候著更不成了,她思來想去沒轍,也來不及梳妝,只得領著玢兒音素匆匆去接旨。
合歡堂裡頭早已立了一群身著東廠玄衣的內監廠臣,領頭的男人一身曳撒蟒袍,白淨修長的雙手託著一卷明黃錦緞,一眾宦官面容沉冷,唯獨他唇角含笑眉眼似畫,卻仍是教人膽寒。
一眾永和宮的宮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這些佛往這兒地方一杵,仿似天都黑三分,隱隱便有如虹之勢。他們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深埋著頭大氣不敢出。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寢殿的方向傳來,嚴燁循聲看過去,卻見是陸妍笙披散著一頭如墨的發走了出來。她的面容仍舊不施脂粉,蹙起的眉宇也有別樣的風情,今次恐怕正要午睡,甚至連頭花也卸了,愈顯得清光瀲灩天生麗質。
陸妍笙只有十五歲,眉宇裡卻沒有稚氣,而是屬於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同宮中另些年紀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