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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羹是誰送來的?”
他的目光森寒徹骨,打在人身上教人寒毛都倒數。她們早嚇壞了,抹著眼淚跪下來,玢兒抽噎著斷斷續續道,“督主,娘娘的吃食奴婢從不敢讓旁人經手,一貫都是奴婢和音素姑姑親自在小廚房做好了送來,路上從不假手,奴婢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來……”
音素不住地頷首,亦道,“督主,玢兒所言句句屬實,羹中怎麼會有毒,奴婢確實不知啊。”
他唇角挑起個冷笑,“既從不假手,那下毒的人必是你們其中一個。”
聽了這話,兩人皆嚇得渾身一震,涕淚交錯地不住叩頭,口裡嚎啕著大呼冤枉。那幾道嗓門兒喊得撕心裂肺,彷彿恨不得將心挖出來以示清白。
嚴燁卻毫無所動,他唇角的笑意森冷詭異,漫不經心地伸手撫過腕上的佛串,徐徐道,“不招也不妨事,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們說實話。”說完抬起眼漠然地看窗外,沉聲道,“小桂子,將永和宮的人全都押回東廠地牢去。”
東廠的地牢?那可是活脫脫的人間煉獄哪!豎著進去的人出來保管是橫著的!兩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嚇懵了,回過神後瑟縮成一團不住地抖,哭得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似的。
任誰也沒想到,一碗蓮子羹竟會鬧出這樣的大禍來!
桂嶸在一旁瞧著有些不忍。東廠的地牢是個什麼地方他清楚得很,十大酷刑教人聞風喪膽,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吃不住其中一道,遑論兩個弱女子了。可督主發了話,誰也不敢置喙,桂嶸再不忍心也沒轍,只能應個是,略上前幾步朝兩人說,“姑姑,玢兒,跟我走吧。”
玢兒仍舊不死心,赤紅著眼朝嚴燁道,“督主,奴婢對娘娘一片赤誠天地可鑑,賤命一條也死不足惜!可如今娘娘還沒醒過來,奴婢怎麼也放不下心,不能就這麼走了……”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小桂子在一旁唉聲嘆氣。
他師父一貫教導他們,人是天底下最複雜的東西,而人心更是比鬼神還可怕,隔著一副肚皮,誰也看不透誰,這兩個丫頭平日對陸妍笙倒確是忠心耿耿。可由她們送來的東西里投了毒,便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而嚴燁恰恰就是那種寧肯錯殺一千,絕不能放過一個的人。
嚴燁微微皺眉,神色顯出幾分不耐。就算知道了已經沒了性命之虞,可她躺在床上,面色蒼白不聲不響,足以令他憂心不已。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頭傳來一個聲音,高昂尖銳的,吊著嗓子通傳,呼曰:“皇后娘娘駕到——”
接著便聽見一個溫婉卻含怒的女聲傳進來,“翻了天了,真是一天都不讓本宮安生!”
話音剛落,眾人便見敦賢扶了碧清的手匆匆地走進來,眉間縈著化不開的憂色同怒意。進了寢殿,一眼便瞧見那抹挺拔如玉的頎長身影,敦賢一滯,顯然沒料到掌印來得竟然比她還快。
一眾宮人連忙給她行大禮,嚴燁也揖手,神色恭謹道,“臣恭請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神色間盡是一片疲態,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令她心力交瘁,連帶著皺紋都多起來。她隨意地拂手,皺著眉看嚴燁,口裡說:“廠公不必拘禮。”說完探眼朝牙床上的人望一眼,眉頭皺得更緊,“聽說貴妃不好,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皇后跟前,更是一絲一毫都不能有所表現。嚴燁朝她微弓著身給她揖手,面容是平靜無波的,就連嗓音都四平八穩,拿捏著那個度,回道,“回皇后,有人在貴妃的吃食中投了毒。”
敦賢聽後很是訝然,驚瞪著雙眸呼道,“投了毒?反了麼,宮中竟有這樣的事!那貴妃目下如何?”
嚴燁應她,“皇后娘娘放寬心,貴妃性命無虞了。”
兩個太醫在一旁聽著,聞言連忙上前幾步順著介面,“回皇后,誠如督主所言,微臣二人已施過針,相信娘娘不時便能醒過來了。”
皇后這才稍稍釋懷,垂下眸子蹙著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宮人,指著她們怒道,“娘娘的吃食中怎麼會有毒?你們是怎麼當差的?難道投毒的是你們?說!受何人指使!”
玢兒同音素忙不迭地朝她磕頭,“皇后娘娘明察,奴婢冤枉,奴婢對主子一片忠心,怎麼會想要謀害主子呢!”
碧清在一旁覷敦賢的面色,上前低聲附耳道,“是不是她們投毒,單憑一張嘴說恐怕不行。這段日子娘娘太累了,您近來犯頭風,太醫前兒還讓你好好歇著呢。奴婢看,這事兒您還是別過問了,全交給廠公來辦吧。”
聞言,皇后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扶額微微頷首,轉過身朝嚴燁道,“廠公,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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