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1/4 頁)
只是這碗藥由他送來,教她感到說不出的難受。他揚言愛她到如何如何的地步,卻不希望她有身孕,不希望她懷他們二人的孩子,再通情達理的女人也難免感到悲酸。
她垂著眼看那碗湯藥,覺得無比刺目恐怖——喝下這碗藥,對她而言簡直同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沒有分別!
音素抬眼覷她,見她面色慘白一片,心頭覺得幾分不忍,開口道,“娘娘,廠公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您是個小姑娘,這種事從未經歷過,若是有了身孕事情可就難辦了,他也是為您著想。”
聽音素這樣為他開脫,她卻覺得愈發憤懣起來,捶著床道,“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是生氣,難過!”她說著說著居然哭起來,委屈哽咽道,“這算什麼事,他既然不敢讓我有身孕,那又為何這樣對我!別是害怕有了孩子,將來擺脫我更難罷!”
音素在一旁聽得眉毛糾結成一團,“主子,這您可就冤枉廠公了,如今你們兩人這麼沒名沒分的,要是真有個孩子那還得了麼?”
她抱著軟枕趴在榻上一個勁兒地流眼淚,眼下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只嗚咽著說:“嚴燁若不來同我說個清楚,這藥我是絕不會喝的!”
她委屈得渾身發顫,玢兒立在邊兒上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神態,扯扯音素的袖口,悶聲道,“姑姑,瞧這情形咱們是治不了了,恐怕得勞煩您去請廠公來一趟。”
音素緊皺著眉頭看她一眼,無奈道,“如今正是太后的喪禮,廠公這會兒恐怕還在慶寧宮,當著那麼多的皇親,怎麼去請?”
玢兒聽後大感苦惱,再看一眼陸妍笙,哭得都快背過氣去了,頓時覺得腦仁兒疼。主子簡直是被廠公給慣出來了,脾氣養得愈發大了。她嘆道,“娘娘,又不是真要藥您的孩子,不過一副避子的湯藥,後宮裡哪個女人沒喝過,何至於哭得這樣傷心呢?廠公這麼做全是為您想哪。”
陸妍笙腫著一雙眼猛地抬起頭看向她,“你是誰的人?怎麼盡幫著嚴燁說話了!”
她在氣頭上,根本油鹽不進,玢兒敗下陣來,不得不妥協,“好好,奴婢什麼都不說了,等晚些時候廠公來了您再同他說去。”
正此時,外頭卻傳來一個內監的公鴨嗓門兒,喊道——
“蕭太妃駕到。”
寢殿裡的三個人陡然一愣,顯然都有些沒反應過來。陸妍笙蹭地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床,滿腦子疑雲頓起。
蕭太妃不是被太后禁了足麼,怎麼會跑她宮裡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求霸王票,求花花。
肉什麼的堅決不能再多了!最大尺度就這樣了,希望不要被舉報……祈禱中。
第72章 幾重深樓
聽到這個名號;不光是貴妃娘娘,就連音素都詫異。一個被幽禁在佛堂裡多年的老孃娘;忽地出現在永和宮,著實令人訝異得很。
蕭太妃突然到訪,給了一個陸妍笙措手不及。
她來不及細想,只匆匆趿拉上繡鞋下了榻,隨意揩了把臉踱到鏡子前。對著鏡中細打量,稍稍放下幾分心來。方才哭過;一雙眸子裡頭泛著隱隱的赤紅,卻並不顯眼;若不細瞧應當看不出端倪,因轉過身理了衣衫走出寢殿往宮門的方向迎客去了。
扶了玢兒的手將將到院中,便見宮門的方向緩步行過來兩個人。她半眯起眸子看過去;前頭領路的吳楚生不說;後頭跟著一個一身姑子裝扮的婦人;手上握著佛串;頭上戴著禪帽;露出的鬢角隱隱可見幾分花白。
太妃同高太后應當是同樣的年紀,卻比太后顯得蒼老。歲月在那張略顯憔悴的臉上刻下了無情的痕跡,由於常年不曾見光,蕭氏的膚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看起來格外瘦弱。
過去曾不止一次從音素口裡聽說這個太妃的事,見面卻是實打實的頭一遭。妍笙對她充滿了好奇,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待一身禪衣的太妃走近了,她方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低垂下眉眼福了福身,口裡說,“臣妾給蕭老孃娘請安,娘娘萬福。”
蕭氏面上掛著一絲寡淡的笑意,伸手扶了她一把,口裡說,“貧尼是個出家人,受不住貴妃娘娘這樣的大禮,娘娘快起來。”
自先帝離世,蕭氏在宮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太后對她恨之入骨,連帶著整個紫禁城的人都不待見她。這些年來太后沒少給她苦頭吃,就連宮婢內監都對她呼來喝去,可謂嚐盡世間冷暖百態。可這個貴妃卻能對著她行禮問安,委實難得。
陸妍笙,她曾聽小桂子提起過這個貴妃,沛國公家的嫡女,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