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我知道海倫凱勒。」岑毓更胡塗了。但是那位身殘志不殘,盲聾啞三重苦的傑出女性,和他的老媽會有什麼關係?
「等你搬來你就知道了。」上邪遲疑了一下。他很愛翡翠,就算翡翠什麼都不會,煮飯像稀飯,稀飯像糨糊,洗個衣服都成了染缸,他還是愛翡翠。
啊,我的翡翠……妳真當我不明白嗎?妳真當我不明白嗎?我如果沒有愁過妳的愁、沒有思慮過妳的思慮,我就不配說我愛妳。
(整套人間四月天的薰陶不是假的……)
(你也知道,初戀總是比較蠢的。就算是聰明智慧、活到三千六百歲的大妖怪也不例外……)
幸好他的繼子沒能遺傳他讀心的本領,不然可能將晚餐歸諸於大地或馬桶。
「總之,你到家裡是不可能當少爺的。」上邪謹慎的告訴他,「你要會打理自己,我在家就沒差,我若不在家,你留心別讓自己餓死,或讓翡翠餓死。」
本來他是不懂的,等他跟老媽共同生活了幾天,他懂了。
老媽回到家裡,歡呼一聲,含淚抱住她心愛的計算機。
然後?哪有什麼然後?
然後她就像長在計算機前面的植物,根深蒂固的拚命的打字。不打字的時候就張著嘴發呆,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當然也不會說話。
……原來言情小說界的海倫凱勒是這樣的「海倫凱勒」法。果然盲聾啞三重苦。岑毓翻了幾本老媽的大作,又悄悄的放回去,他承認自己慧根不足,言情小說界「海倫凱勒」的鉅作實在無法消化。覺得他的妖怪繼父真的很含蓄,很包容……他不知道該不該感動。
默默的,他自己洗自己的衣服,開啟冰箱,總有妖怪繼父留給他的便當,居然還有他老媽的便當。但總要等到他放學,才發現老媽在「趕進度」。
「……老媽,妳午餐又沒吃。」他語氣有些責備。
翡翠總是心虛的嚥下滿口的飯,「……在吃了。」
傍晚五點半的午餐?
「……晚餐妳還吃得下?」他執拗的繼父的興趣就是鑽廚房。最近他迷上《大使閣下的料理人》這套漫畫,每天晚餐都穿上整套燙得筆挺的廚師服,將晚餐用推車推出來。
雖然他家廚房離餐桌不到十步。
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岑毓連嘴巴都闔不起來。等上邪得意洋洋的「論菜色和國際政治動向之展望和願景」發表一輪之後,岑毓只覺得腦門一陣嗡嗡叫。
不斷微笑的翡翠暗暗跟他說,「不錯了。以前他迷『中華小廚師』的時候,掀開蓋子會有『仙女』飛出來。」
「……仙女?」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沉默了片刻,「蒼蠅、蚊子……有回比較特別,是隻蛾……變出來的。」
……
「你們有沒有在聽啊!?」上邪哀怨了。這些菜的前置作業很漫長欸,他很辛苦的收集資料,還絞盡腦汁寫演講稿。
「有有有。」翡翠拚命點頭,「你繼續。」
你不繼續,我的「午餐」還沒消化完呢。
「……老媽,你要不要散個步,做點運動?」岑毓遞開水給他寫了一整天不吃不喝,直到現在才吃「午餐」的老媽,「妳只剩下一個半小時可以消化了。」
翡翠發出類似嗚咽的嘆息。
這其實還是比較好的狀況。
雖然把三重苦的老媽丟在家裡寫小說,自己去上學不大放心,但是回來通常可以看到她活得好好的,既沒餓死也沒渴死,深深感到生命本身真是強大而堅韌。
糟糕的是,當她從三重苦狀態退出來以後,往往會跟岑毓「聊天」。
坦白說,岑毓這個早熟的少年,還是很愛自己的老媽的。老媽願意跟他聊天當然很開心,但是……
但是他老媽開金口的時候,通常都很令人尷尬。
他想盡辦法終於以「到廚房幫忙」這種鳥理由倉皇出逃時,臉孔已經跟西紅柿沒兩樣。
正在嚴肅的煮義大利麵的上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不長眼的妖怪追到家裡?」他還伸長脖子探出去看。
岑毓悶聲不吭的撿起馬鈴薯,開始削皮。「……我發現我越來越不瞭解老媽。」
上邪望著鍋子裡的麵條,淡淡的問,「她問你什麼時候失去童真?」
岑毓差點削到自己的指頭,「你……你怎麼、怎麼……」他雙手護胸,驚恐莫名,「你尊不尊重人啊?!尊重兩個字會不會寫啊?!你怎麼可以隨便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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