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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凝望著日與月的光芒帶來溫暖,聊慰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孤寂。
化身披薩小弟是他唯一能接觸她的機會,六年來不間斷地以不親不疏的態度出現她左右,他的心因一吻而生了波動,再也不甘蟄伏。
“當我的女朋友吧!”
翼手龍飛過頭頂都沒能讓她那麼驚訝,沈戀梅的眼中反映出他的急切,他苦笑地伸出手闔上她掉了的下巴。
“這年頭瘋子特別多,走了一個又一個。”她喃喃自語地當沒聽見他的聲音,徑自往忠孝東路走去。
她要去廟裡求個香火袋保平安,以免老是遇上瘋子。
“聽清楚了,我要你。”是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沈戀梅反應遲頓的喔了一聲。“先生,你擋住我的路了。”
“宋沐風,沐浴在微風中,你未來的依靠。”微風縷縷,輕巧的拂掠她的人生。
“幸會,幸會,我是沈戀梅,再見。”她根本沒把他的宣示放在心頭。
常被搭訕養成的習慣,她太明白自己的長相所帶來的殺傷力,老是有不怕被謀殺心、肝、肺的義勇軍自願衝鋒陷陣,她的回答一律是十一個字讓人家鍛羽而歸。
所以她不常出門,而且討厭逛街,擁擠的地區她絕對會避開,沒興趣參加所謂的聯誼和聚餐,獨來獨往不受拘束。
若非她住進聯合女子出租大廈,認識了十一位和她個性相近的住戶,否則她幾乎是個沒有朋友的人。
“現在說再見太早了,我們去約會。”一旦他下了決定便無轉圜的餘地。
就是要她。
“約會?!”
“用不著大驚小怪,男女朋友交往中的約會是必然程式。”宋沐風說得有點冷血,故意顯出蠻橫的霸性。
“誰大驚小怪了,我們幾時成了男女朋友?”怎麼沒人知會她一聲。
她不是驚訝是驚嚇,哪有人隨便說說就成定局,一下子就由陌生人進展到男女朋友關係,坐太空梭也沒那麼快,起碼還得倒數計時。
“我說了就算。”宋沐風刻意表現出商人的果決和明斷,不拖泥帶水。
露出狐疑目光的沈戀梅用手指戳戳他臉皮,看是不是假人皮。“有沒有人說你和某人很像?”
真是像到恍若雙胞胎,不過一個看來可愛、開朗,一個沉穩、嚴謹,個性差如雲泥。
“不用岔開話題,你想上哪裡約會?”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誰。
不像自己還能像誰呢?
“等……等等,你不要拉我的手啦!你真的很像我認識的某人。”若說他像低下階層的披薩小弟算不算是羞辱?
他舉起兩人交握的手說:“是牽手,執子之手,與汝白首。”
“惡……”太……太文藝了。“你別文謅謅的咬文嚼字,明明是你抓著我的手不放,哪是心甘情願地手牽手。”
好霸道的男人,和善解人意的披薩小弟一點都不像,害她甩都甩不掉。
宋沐風把她的嫌惡目光收入眼中,看來真實的他不比虛構人物討喜。“話太多的女人通常是某方面未獲滿足,你是嗎?”
他隱含的暗示沈戀梅置若罔聞,她現在最關心的一件事是擺脫麻煩。
“我們沒那麼熟,拜託你有多遠走多遠,狹路相逢也不必打招呼,我不想交朋友。”尤其是令她心臟缺氧的朋友。
耀眼的陽光灑落在行道樹上,金光點點透過葉縫映在花磚,明明暗暗的光線差顯得調和,任由來來往往的腳步踐踏。
西裝革履的爾雅男子,穿著大膽的冶豔女子,互疊的手心怎麼看都像一對叫人會心一笑的情侶。
明亮的天空和和爽的風,正是情人們出遊的好日子,愛情至上哪管工作順不順心,麵包填不飽飢渴了六年的靈魂。
兩隻麻雀停在枝椏上互啄羽毛,白雲的顏色帶著輕快,消防車嗚嗚的穿過車道而去,心火的焰度仍滅不了。
“你想賴帳?”他們比想象中熱。
為什麼她覺得今天特別冷,三十四度西耶!“我沒欠你錢吧?”
“名譽損失。”他說來頗有回事。
“名譽損失……”那是什麼鬼玩意。
“你讓我在大庭廣眾下失去名譽,你得負責賠償。”解釋清楚好叫她認賠。
額際開始泛疼的沈戀梅發現他和夏戀秋一樣病得不輕。“不過是一個吻……”
“你想說而已嗎?”肚裡的蛔蟲都沒他猜得準確,他不慌不忙接下她未竟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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