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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熟路地拎起小茶壺,給兩個人都倒上茶,端到翟海東面前。翟海東接過來先陶醉地聞了聞,感嘆了一句:“香——真是香,這鐵觀音我喝了二十年了,是怎麼都不夠。”他把手杖放在一邊,安安靜靜地品了一會,呵出一口氣來,“今天,見著醉蛇家的那孩子了?”
白志和目光一凝,把茶杯撂下,不知道為什麼,壓低了聲音:“是,見著了。”
翟海東“嗯”了一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案:“你說……醉蛇家的小子,怎麼會和黑衣攪到一塊去?”
白志和頓了頓:“聽說安少爺上學的地方離著那裡不遠。”
翟海東嗤笑一聲:“你信?要是別人我信……醉蛇?”他搖搖頭,“給那小子起名叫安捷……不過我就想不通,他這蛇信子要吐到北京來,可也太遠了點吧?做什麼呢,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當初你死我活地鬥了那麼一番還不夠,又來折騰。”
“但是大哥,黑衣怎麼處理?”
翟海東想了想:“別管他,當不知道,黑衣有多大的能耐,我還沒看完呢。至於許老四……也先留著,指不定哪天垃圾漲價了,他就有用處了。”
“是。”
“行了,你去吧,別盯太緊了,醉蛇家的……不好說。”
“是。”白志和站起來,“那我就先去了。”
翟海東應了一聲,本來白志和都走到門口了,他才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今天讓那小子急急忙忙地往醫院跑的那丫頭,是個什麼閉月羞花的?”
白志和想都沒想,隨口說:“沒什麼,普普通通的一姑娘,家裡是農村出來的,租了個小房子,父母在北京賣菜打工的。不照城裡的瘋丫頭們那麼能咋呼,安少爺可能也是圖個新鮮……”
翟海東猛地睜大眼睛,白志和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大哥?”
“那……叫安捷的……多大年紀?”
白志和沒反應過來,心說都說是上高三的個人,還能多大年紀:“十……十七八歲吧,怎麼的?”
翟海東長出了口氣:“十七八歲……”他好像很累似的揮揮手,“知道了,你走吧。”
對於安捷來說,翟海東那天派人冒了個頭,就沒了動靜,反倒是他自己,跟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半天,挺浪費感情。而隨著開學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莫匆的傷也慢慢地在癒合,安捷發現,這孩子好像越來越不對勁。
一開始,安捷覺得這崽子就不會好好說話,開口就嗆人,雞毛蒜皮那點的小事都能讓他上升成陰謀論,反正在他眼裡就沒好人,看誰都苦大仇深。雖然一個人實在無聊了的時候,也會沒事找事藉著包紮傷口的時候跟自己窮貧,但是很少會主動邁出臥室那一畝三分地。
可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吃醋了哪家的假冒偽劣耗子藥,態度好得讓人頭皮發麻,讓幹什麼幹什麼,幾乎有那麼點討好的意味。有事沒事在他眼皮底下亂晃,他也不幹什麼,就是好像要保證出鏡率似的,晃得安捷想把他一腳踹到塔克拉瑪干去。
忍字頭上一把刀,對於安捷這麼一個習慣了流浪、習慣了“在路上”的生活方式的人,讓他在這樣一個喧鬧的大都市裡安穩地住下來,本來就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那種心上的空虛和異樣的不安全感無時無刻不讓他心情煩躁,更不用提莫匆這種有點類似狗皮膏藥的行為。
幾乎把他跑了一趟關外積累下來的好心情掃了個光。
偏偏這個本來敏感無比的人,好像一夜間瞎了似的,居然感覺不到主人隱隱排斥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就在莫匆身上稍大的傷口已經差不多都結上痂了以後,安捷明確地下了逐客令:“你不是跟你妹妹說做假期社會實踐?這假期快完了,社會實踐也差不多該做完了吧?”他拍拍莫匆的肩膀,“差不多,找個日子你也可以回去了,用我給你找套行李去麼?”
真直白……莫匆讓他噎得差點沒想起怎麼接這話來。他雖然沒什麼經驗,但是莫匆知道,自己對這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在無數次對自己的理智退居操控思維的第二線表示無力之後,他決定放棄掙扎,遵從自己的心意。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不顧一切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能量,而莫匆還要極端一點,他可以為了反叛父親而遊走於暗夜的世界,為了自己的野心挑上京城第一混混……這個時候自然也可以為了這麼一個好像莫名其妙就打動了自己的人,而放棄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算計和權衡。
他留戀那視線掃過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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