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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安捷並沒有多推,既然有人掏錢,他沒事也懶得硬充冤大頭,匆匆忙忙地和白志和說了聲,就去看那一家子人了。
他在轉過身去的一瞬間,收斂了臉上傻乎乎的青澀表情,眼睛的顏色深極了,目光空洞——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交集的人,很可能因為莫匆這個小兔崽子,又糾結不清了。
這一天折騰下來,等到安捷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打車、穿小路,走偏門,一路上沒有感覺到什麼人跟著他,但這並不代表他能鬆口氣——這樣緊張的精神,已經是許多年沒有體會過的。
他拖著腳步爬上樓梯——必須為最壞的情況做好打算,十幾年前他不怕何景明,十幾年後自然也不會把翟海東放在眼裡,更何況……當初的事,說起來,他安飲狐才是那個應該苦大仇深的債主,輪不上別人說話。
可是如果莫匆的蹤跡被翟海東掌握,莫瑾和莫瑜怎麼辦?
他開啟門,沒有開燈,屋子裡一點微弱的光和他對自己地盤的瞭解程度讓他不需要燈光,而且恐怕莫匆已經睡了,臥室門上面有窗戶,透過去的亮度足夠吵醒那個麻煩的屁孩。
他既不想給那崽子餵奶,也不想講故事哄他睡覺。安捷心情比較惡劣,給自己倒了杯水,外套都沒有脫就坐在了沙發上。
他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白開水,琢磨著到底是怎麼驚動翟海東的。要說……就算安捷沒有莫匆那麼敏銳,也不可能從元旦到現在,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巧合?人品?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安捷捏捏自己的鼻樑,發現思緒驚悚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去琢磨琢磨別的事——比如楊金鈴掛在他身上,細細地啜泣,然後用比蚊子還柔弱的聲音問他“怎麼辦”,鼻頭哭得紅彤彤的,眼淚不斷地落在他身上的樣子。
安捷恍然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張面孔,奇蹟般地和這女孩重合了。
微微揚起來的,純淨無辜的眼睛,輕輕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知所措的表情——簡直就是點燃年輕男人們英雄主義和保護欲的催化劑。安捷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長期以來,惟獨對這個女孩有種親切的熟悉感,她太像木蓮了。
縱然有著不同的五官,可是那極其相像的氣質,卻好像穿越了時空重疊起來一樣——安捷想起他和木蓮在一起的時候玩笑似的話,他說他希望將來能有一個像木蓮一樣溫柔、美好的女兒。
讓他保護著,嬌慣著長大,然後萬般不捨得地交給另外一個男人,看著她幸福一輩子。
大概……就像小金鈴這樣子吧?
莫匆其實一直都沒有睡。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氣憤或者難受,只是彆扭。他一直控制不住琢磨那個女孩子,從她的長相到家庭環境揣測她的性格,這種揣測沒完沒了,要不是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也許他會覺得自己對那個姑娘有一見鍾情之嫌。
而這樣古怪的、難以控制的思緒,在安捷輕手輕腳地進屋,並且明顯很累的時候,開始顯得不那麼友好了。
莫匆緩緩地移動到臥室門口,而那個哪怕在睡夢中都能雷達似的準確地感覺到他接近的男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坐在沙發上走神,完全沒有發現他的意思。這讓莫匆心裡莫名其妙地升起了那麼點憤怒。
作者有話要說:我才發現,原來我寫的是一出倫理大戲
第三十三章 山雨欲來
翟海東慢騰騰地從他那把躺椅上挪起來,一邊的金毛聰明地爬起來給自己換了個地方,以防絆了它衣食父母的腳。這日這音響裡飄出來的是越劇梁祝裡面十八禮相送的那出,假鳳虛凰地調子悠悠地飄出來,一唱三嘆中,隱隱就透著那麼幾分柔柔的水氣。
“這詞兒啊,寫得真是好。”翟海東拿柺杖敲著地板,“可是我老覺著這越劇不如京劇大氣好聽,軟綿綿的,提不起精神頭兒來。”
白志和臉上那純良的笑容一點都沒變,在一邊應和了一聲:“越劇裡到底是才子佳人多,大哥平日裡當個消遣就罷了,還是帝王將相適合您。”
翟海東一笑:“明著拍馬屁。”他揮揮手,“這破天忒涼了,我這老骨頭跟外邊久待不得,走,進屋去。”
白志和和他家主子一個毛病,明明就是混黑道的,非要事事兒地裝正經人,就差在臉上拿黑墨汁寫上“我是好人”幾個大字了,其和善慈祥的表情,和年畫上那抱著鯉魚那穿著內衣的福娃簡直如出一轍。
跟著翟海東進了屋,白志和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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