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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顯得孱弱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安捷的髮梢,他說:“你別多說話了,睡會吧,剩下的事情我去辦。”
莫匆笑了笑,拎起放在一邊的手機轉身出去。這話裡不知有什麼樣的詭異成分,安捷突然感覺到某種讓人疲憊的溫暖。前前後後經歷了這麼多,他終於看到了莫匆的成長,看到他開始肩負起整個家庭,肩負起責任。從一開始的讓人寒心,到現在的讓人安心。
安捷閉上眼睛,身上難受得很,可是心情卻很愉悅。他想,原來這就是看著孩子一點一點長大的感覺,怪不得別人說,為人父母是件幸福的事。
接下來的事情就無比糾結了。警察叔叔明顯對安捷“和黑暗中入室搶劫的匪徒搏鬥受傷”這個說法,抱著嚴肅認真的懷疑,不過鑑於這根老油條,曾經有過無數次和警方鬥智鬥勇的經歷,他們最終還是沒問出什麼。
莫匆打了安捷給的電話,禮貌地說明了事實之後,下午就接待了一個拖著巨大行李箱的年輕男子,這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自我介紹說叫宋長安。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雖然臉上有不健康的顏色,不過長相不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想起“斯文敗類”這個詞,宋長安言語不多,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就拿了鑰匙去了莫匆家。
一個安捷危機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人,莫匆從理智和情感上,都覺得有必要給予一定的重視。不過他還是在宋長安匆忙奔他家去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他傷得很重,你不先看看麼?”
宋長安回頭看了他一眼,眼鏡片上好像有冷光閃過:“安捷?”他吐出這兩個字的口氣活像是和安捷有殺父奪妻之恨,“你不是說他受得刀傷麼?我一個心理醫生也治不了這個,他是死是活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直接把莫匆給嗆回去了——這面有菜色的傲嬌男!
…
黑框十六推著一個輪椅在小公園裡慢慢地走,方才破曉,這個時間段裡公園人很少,就連晨練的老年人都還沒幾個起來。輪椅上坐著一個全身裹在深灰色袍子裡的人,看得出很瘦小,有點佝僂,面容掩藏在巨大的兜帽裡。
十六壓低了聲音說:“已經大半個月了,您那位飲狐哥哥現在還在醫院裡,聽說那丫頭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他笑了笑,“R,你說安飲狐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威嚇十五的時候是真的假的,怎麼這麼菜?”
“安飲狐?安飲狐的爪子被崔木蓮折了一半,又被何景明折了一半,眼下已經沒剩下什麼了……十五是太嫩才讓他嚇著的,”坐在輪椅上的人一個字一個字吐得極緩慢,他聲音異常的難聽,像是尖銳的金屬碰撞出來的一樣,“我這回是為他好,逼著他找回自己的爪牙,安飲狐怎麼能泯然眾人矣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再次在上課前更好本章,跑掉
第四十九章 冒險開始
病房裡昏暗一片,原本靜靜地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竟然是沒有半分睡意的清明。安捷輕輕地扭過頭去,莫匆的頭歪在一邊,睡得很沉。
他不知道莫匆是愧疚,還是不願意回家面對小瑾,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醫院陪床。安捷不得不承認,這年輕人心細起來的時候還是很讓人感動的,連醫院的護士們都知道,他這邊有個貼心的陪護,省了院方不少事。
安捷小心地從床上坐起來,拔了手背上的針,血液一下子逆流出來,他聳聳鼻子做了個鬱悶的鬼臉。這輸液輸得,手背快被紮成篩子了。輕手輕腳地換下病號服,安捷站起來的時候稍微有些猛,小腹上的傷口抗議了一下,他皺皺眉,低低地嘆了口氣,歇了一會,順手把莫匆身上已經快退到腰上的被子給往上拉了拉,然後看著他床頭放的沾著奶漬的玻璃杯輕輕地一笑。
轉身從病房裡出去。
可算是把這兔崽子放倒了,真不容易。
安捷挺鬱悶,有時候他得同意醉蛇說的,莫匆這小子天生就比別人多長了幾個心眼,天生就該是個站在人堆裡就不一樣的那個,這些日子朝夕相處,安捷被他這麼貼身照顧著,好幾天愣是沒逮著下手的機會。
好不容易趁著白天出去散步的機會,莫匆讓宋長安一個電話叫出去了一會,他才順手牽羊地弄了點藥,下在自己的牛奶裡。反正拜何景明所賜,這點劑量還奈何不了他。然後安捷喝了兩口,就很作地嫌味腥,推給了莫匆,嗯,現在在一邊夢迴周公的,就是他努力的結果。
安捷從病房裡摸出來,腳步輕得像是某種貓科動物,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臉色,看行動完全不像是那個剛剛還重傷躺在床上的人。值班的小護士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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