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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我好象天生就是當保姆的,什麼楊過啊,什麼郭襄啊,什麼破虜啊,一個接一個的讓我抱,這群人都不知道我素來痛恨抱小孩的嗎?還好郭靖把他自己的衣服捐獻出來當尿布,不然這個一出生連澡都沒洗過的小不點我連碰都懶得碰一指頭。
從這娃娃出生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了?我十分想出去看看情況,卻礙於那群老弱病殘而只能繼續縮在此間。跺過來,跺過去,我貼上了地窖的鐵門開始凝神傾聽外面的動靜。
不知是鐵門隔音效果太好還是外面壓根就沒一點動靜,我聽了半天愣沒聽到一點響動。小心翼翼開啟門閂,推門的手還沒使力,那扇沉重的大門居然呼啦一下,自己開了。
刺眼的陽光正好灑落於身周,我後退一步,抬手遮在眼前。五指的縫隙中,那個修長的影子一動不動立在眼前。陽光於他身周投下一層耀眼的光圈,容顏在燦爛的金光中顯得模糊且遙遠。
我略微失神,腳步移上一個臺階,手臂擁緊,擠到懷中的嬰兒,立時招來了響徹天地的一通大哭。我嚇得連忙低頭亂鬨,手指點上嬰兒大張的嘴邊,復又抬頭去看黃藥師,見他面無表情,視線穿透我的身體,落至臺階盡頭,低垂的眼中幽深的看不到一絲漣漪。
腳下一個不穩,我又後退了兩步,聽他淡淡的問道:“蓉兒在下面?”
“她睡了。”我輕聲回答,低頭裝作哄孩子的模樣,心裡七上八下,亂糟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黃藥師也不知聽進了我的話沒有,邁步走下樓梯,目不斜視,眼裡似乎壓根就沒我這個人的存在。從他下樓,一直到擦著身子走過,腦裡已掠過無數思緒,是喜是悲,是苦是怨,來不及分析,他卻已經就這麼走過。
我一轉身想要拉住他,青衫自指尖滑過,冰涼且細滑的觸覺稍一流轉,又迅速消失不見。他自顧自的進入地窖深處,我捏緊了拳頭亦跟進去。見他立於黃蓉身邊,身隔一步之遙,平緩的喚道:“蓉兒。”
聲音空靈飄渺,迴盪於地窖內,彷彿不屬於這真實的人間。黃蓉恩了一聲,睜開雙眼,與黃藥師一照面,又驚又喜,翻身起床,眼眶微紅,激動道:“爹!”
這一番響動,將郭靖也驚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黃藥師一時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問道:“尊駕是何人?”而郭芙則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得昏天黑地。
黃藥師冷哼一聲,既不理他,也不看他,背轉過身說道:“蓉兒,隨我來,我有話要問你。”黃蓉看看郭靖,又看看我,答應了一聲,下床接過我手中的孩子跟在黃藥師身後踏上臺階出去了。
郭靖大概還在迷糊,皺眉望著地窖的出口,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那人為何與岳父長的如此相象?”
“他就是你岳父,你說呢?”真是個超級笨蛋。
“可是,岳父他怎會……怎會……”他指指門口,又指指我,張口結舌,大概是在猜測我們這兩個老不死長生的秘訣。
郭芙於此時終於醒來,揉著眼睛問道:“爹,你們在吵什麼啊?娘呢?”
郭靖道:“你外公來了,你娘正在外面跟他說話。”
郭芙一胡嚕坐起,睡意全無,激動道:“外公來了?我去看看!”年輕人果然精力充沛,一覺睡起來頓時生龍活虎,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
郭靖喚了幾聲,沒人理他,只能長嘆口氣,說道:“我這個刁蠻女兒,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大。唉!”你家這刁蠻閨女這輩子算就這樣了,死心吧。
我沒心情理會他,坐在床邊開始思考。黃藥師是來看黃蓉的。他對我的態度依然冷淡。黃蓉一定會說我的好話。他看完黃蓉一定會扭頭就走。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抓緊這次難得的會面,把自己變成狗皮膏藥死粘上他?不過這樣,又會不會很沒面子?
內心的思想鬥爭越掙扎越劇烈,我生就不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小女子,該要怎樣做才能在不惹他討厭的前提下重新抓住他的心?
我苦惱的沉思,郭靖苦惱的療傷,地窖之中一時陷入苦悶的沉寂中,直到單一的腳步聲順著臺階緩緩滑下,我們共同抬眼望向那一線光明的所在。視野當中,只有黃蓉一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你爹呢?”我站起身迎上去,卻見黃蓉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他走了。”
“真的走了?這麼快?”雖知他定然會走,卻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幹脆的說走就走。
黃蓉道:“他說既已投身修仙,就不得與塵世中人有任何牽掛。他叫我以後不要再找他,他以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