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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席,到了路邊卻又分散,往兩個方向而去。再到人少之處,兩人速速換衣,包住頭臉,再重返昨日所去之處。
兩人方才已然看得真切,那沖虛道士的師弟清虛並不在場,想必或是在後面服侍師兄,又或是自個在做些甚麼別的勾當。但此人一來輩分高、夠分量,二來武藝也不甚高強,找他下手自是最好。
這般想得停當,兩人在淨樂宮裡快速穿行,到一個拐角處停下。聽得路過的小道士說道:“清虛師叔在裡頭大發雷霆,說是我等手腳慢,恐誤了吉時,要我等快些跑去做事呢!”
又有人說:“師叔不是在大殿裡,怎地到這後頭燒火的地方來了?”
前頭那個再說:“今兒個來的江湖豪傑實在多了些兒,食水都要用完了,師叔性子火爆,自然著急。”
後面這人笑道:“也是我武當有名望,才有這許多豪傑捧場。我兩個也快快做事,必不能怠慢了他們!”
兩個小道士走了,楊蓮亭說道:“清虛道士在伙房裡頭?”
東方不敗笑道:“聽來是了。”
於是就一齊尋路而去,伙房外頭濃豔滾滾,好些個小道士跑進跑出,忙得昏天暗地。外頭站著個道袍周正的中年人,約莫四十多歲年紀,紅色的臉膛,頗為壯士。看他罵人時怒氣衝衝,小道士們對他也很是恭敬,該就是清虛了。
不過此處人數眾多,可不好下手。
東方不敗輕聲道:“與沖虛同輩的除了快死的天虛,就只剩下他與靈虛。掌門繼任大禮之時,他們兩個必定都要過去,清虛在這裡受了油煙,之後還要再去沐浴換衣方可。你我只需稍待一會子,等他獨自一人時,便是時機了。”
楊蓮亭忙點頭稱是,果不其然,清虛抱臂又等了一陣,再抬頭看了天色,就抓了個看來管事的青年道士囑咐幾句,轉身急匆匆往道舍裡跑去。
東方不敗兩人屏息跟著,看他繞進一間房裡,裡面已準備了一大桶熱水,還有簇新的道袍。那清虛脫了衣裳,抬腳跳進桶中,擦洗起來。
就這時,楊蓮亭忽然捂了東方不敗眼,嚇了他好大一跳,不由嗔怪道:“蓮弟,你這是做甚麼!”
楊蓮亭湊過去耳語:“這老道士有甚麼好看,待解決了這事,回去我脫與你看個夠!”
東方不敗啐他一口,楊蓮亭才不再嬉皮笑臉,專心盯著那清虛。
許是這武當派正在一個大喜之日,清虛這警覺也差了些,再者人沐浴之時,總是要比平常疏於戒備,於是他才閉了眼,東方不敗就動了!他一掌運了十成內力拍下,正中清虛天靈——直打得他腦漿迸裂,是聲兒都沒出一聲,就歪頭而亡!
東方不敗道:“好了。”
楊蓮亭也說:“我們快些出去。”
就找了個僻靜處重新換了衣,把夜行衣一把火燒了,再和兩個重坐回席面的江湖人同路而行,這就掩蓋過去。
他兩個做下事來,在這裡好生悠哉,那頭幾個老道士卻在著急了。眼看吉時將到,沖虛已然來到殿中,可原該到此的清虛遲遲不見。又是怎麼一回事?
旁邊一個青年道士過來回話,說道:“清虛師叔去沐浴更衣了的。”
天虛捻鬚,想了一想,吩咐道:“你去尋他來,莫要吵嚷。”
這青年道士答“遵掌門令”,立時拔腿奔去了。
又待一刻,另有個有中氣的道士唱道:“吉時到——”
沖虛就不再等,直入殿中,朝那祖師跪拜叩拜、焚香祝禱。眾武林人也早安靜下來,就看武當諸人一番做派。
末了,沖虛跪於前掌門天虛深淺。天虛持掌門令,另有一口武當寶劍,置於一個托盤上,於眾人眼前賜予沖虛,言道:“於諸位武林同道面前,我將信物交託你手,願你承接重任,將我武當一脈發揚光大。”
沖虛再叩首:“弟子領命——”就接過來,還未站起,空中忽然傳來幾聲破空聲響,惹得眾人都是齊齊一驚!
又有一陣大笑,有人揚聲叫道:“日月神教右使向問天奉教主之命,前來道賀——”
“魔教?”
“日月神教!這不是魔教麼!”
“向問天是哪個?快快出來!”
頓時群雄一片譁然,都仰頭去看。
東方不敗與楊蓮亭往人群裡擠了擠,不讓人瞧見形貌,也將那向問天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一如東方不敗所言,這向問天便是正在這吉時來了,將那沖虛攪和。如此這大會群情激奮,還哪裡記得其他?早吵成一鍋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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