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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見到楊蓮亭。
那時他一心中興神教,加之體氣相沖而脾氣暴躁,一時整頓教務時手段狠了些兒,下頭為討好與他,各個變著法子想些“不要臉胡吹法螺”的好話說與他聽,他意得志滿,竟然全數笑納。從此神教阿諛成風,至蓮弟來了,為顯威風,就更……
蓮弟。
對了,那時他只想做天下第一人,而蓮弟不過是一個僕役,他初時可沒放在眼裡,不過是被他伺候得高興,又喜歡他眼裡野心,就順手帶上了他,留在東院裡,也是做了僕役,也沒給他甚麼好處,不過當做是個玩意兒罷了。
後來……後來……
不過是體性轉陰,不過是愛上了女子裝扮……不過是被他撞見,不過是為他口中求饒愛語所攝……不過是,有些心軟……
他那時只想還有一人能當他是個女人,誰曾想,會為那人……
楊蓮亭所求,東方不敗深知,楊蓮亭所隱瞞之事,東方不敗亦從不曾當真被他隱瞞。
他要權勢,東方不敗便給他權勢;他要培植自己的親信,東方不敗就退隱香閨;他要女人,東方不敗便塗脂抹粉……只不過,男人終究是男人,便是心態轉變,便是濃妝豔抹,便是穿得花團錦簇,便是學著再如何的溫柔體貼,東方不敗也終究無法成為女子。
亦無法成為楊蓮亭心愛之人。
當年將任我行囚於西湖之底,又留下那個死忠於他的向問天與其女任盈盈,東方不敗已知終有一日他將重返黑木崖,只是自負武藝高強,根本不曾將他看在眼裡。
也確是如此,若非當日楊蓮亭在場,就是來上十個任我行,也得留下命來!
只可惜,那時的東方不敗,心裡已然有了一個楊蓮亭。
若說那時一無武藝、二無本事的楊蓮亭還有一絲讓人讚賞之處,無疑便是他那骨氣和野心了。
楊蓮亭自小窮困,又被人瞧不起,因而儘管貪錢亦貪女人,野心卻從不停歇,而也正因如此,他既極自卑,又極自傲,他是個事事鑽營的小人,卻也是個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硬漢。
東方不敗對他所知甚深,也愛他至深。
他們兩個當同屬一種人,都是自小孤苦,寄人籬下,都對權勢有饕餮般的慾望,也都想成為人上之人。
只不過,東方不敗是個練武的天才,而運道也還不錯,加之習武刻苦,於是摸爬滾打,終究成為神教主人。而楊蓮亭運氣不佳,他沒得人拉他一把,遇上東方不敗時已然錯過練武最好時機,待有了權勢而武功不濟,只能為人不恥。
東方不敗亦是極自傲也極自卑,東方不敗自傲於絕世武功,自卑於不能生為女人,他的自傲成就了楊蓮亭的權勢,而他的自卑,也是因楊蓮亭而生……
只是無論東方不敗為楊蓮亭做了甚麼,他到底,還是沒能保住他的性命。
東方不敗閉上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蓮弟……蓮弟……
他仍記得蓮弟為任我行所傷,看他時滿眼皆是怒意,而未有一絲憐惜。
不曾想一切重來……
也罷……也罷。
既然蓮弟始終不會愛我,我又何苦將他帶入這恩怨之中,枉自送了性命。
兩月後,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宣告將閉關練功,風雷堂堂主童百熊代行教主之事,為神教神使,去分舵巡查。
妒火狂燒
轉眼楊蓮亭已在神教呆了一月,與諸個黃衫護衛也混得熟了,都是些江湖人,在一起呆得久,又見楊蓮亭謙遜,也樂意指點於他。這一來,不多時楊蓮亭便將黃衫護衛上下也摸了個通透。這可是他上世所不能插手之事。
黃衫護衛不止白日夜裡分別要派出精英守衛東院,一旦出行則要隱身於教主身側,時刻等候吩咐,其原型更似朝廷死士,是一心忠於神教的護衛。但只要教主有金符在手,就全為教主驅使,而如若有人謀了教主位卻沒能得了金符,便是做了教主,也是坐不穩的。當年東方不敗也不知是用了甚麼法子弄來的金符,才能大敗任我行。
不過因著東方不敗武功蓋世,又怕旁人發覺隱秘,便荒廢了他們,而黃衫護衛不能瞞過這天下第一高手隱匿,才漸漸只做了巡邏的護衛……不然實則這些私衛是該跟隨教主行走、時刻以教主安危為先的。
楊蓮亭尋思,他如今身具武藝,自然不會再屈身一個區區僕役頭兒的位子、做那狐假虎威之事,倒不若把這黃衫護衛統領之位拿到手裡,到時與東方不敗……他正好堂堂正正跟在他身邊,日日夜夜,做個盡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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