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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大為不同,東方不敗原本也是個瀟灑隨性的,不過做了許多年的女子妝扮,細嚼慢嚥,也就多了些文雅,而楊蓮亭掌權來從不拘了自個,因著餓得慌了,就一手拿了饅頭胡吃海塞,另一手把牛肉塞進嘴裡,末了還抓起豬蹄啃將起來,吃得不亦樂乎。這一比對之下,頗為引人注目。
桌子上酒水淋漓,幾乎要落到東方不敗雪白的袍子上頭,旁邊人原先就以為楊蓮亭就是個僱來的護衛,此時見他失態,都以為要被呵斥了。卻不想東方不敗不僅沒惱,還從袖子裡抽出一方帕子,送到了那人手裡。不禁大為稱奇。想道,難道這粗豪的竟是那公子的朋友?
東方不敗可不管旁人作何想法,只拿著饅頭繼續用飯,倒是楊蓮亭吃些東西下肚,才覺出不妥,老臉就紅了一紅。他隨即拿帕子擦了嘴、手,把動作放慢了吃起來,而後把一隻手放在桌下摸了老婆一把,才鬆快些。
兩人在這裡勾勾搭搭地用飯,還未吃完,不遠處就又聽著馬蹄聲傳來,是從另一條彎道過來的,拖著幾輛車子,車上也有好幾個木箱,看來是一眾鏢師。前頭豎著一面鏢旗,上書“福威鏢局”四個大字。
眾鏢師風塵僕僕,馬匹也是疲憊不堪,其車動時嗒嗒作響,車轍轍痕不深,應是已將鏢送到了,正在回程中。
才下馬,就嚷嚷著要水要飯,跟著就霸了好幾張桌子,個個杵著刀靠在上面,口中直喘。掌櫃的忙去顧著,這鏢師可比尋常的江湖人好說話,就是粗魯些,倒好招待。過會子水來了,眾鏢師大碗喝涼茶,一派酣暢淋漓。
楊蓮亭朝外面看了一眼,覺得那鏢旗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東方不敗悄聲問他:“蓮弟,在想甚麼哪?”
楊蓮亭低聲說:“那鏢局的名號好生熟悉,卻不記得了。”
東方不敗也看一眼,想想說道:“福威鏢局裡頭有個《辟邪劍譜》,後來好似因著這個被青城派滅了門的。”
楊蓮亭一拍額,想了起來:“正是,正是。”
當年《辟邪劍譜》一事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那些個正道之人為這本劍譜可惹出許多事來。楊蓮亭那時風流快活,惹了東方不敗不悅,他便特意將此事報了上去哄他。只是東方不敗已然習得了天下第一的《葵花寶典》,對這從前喜愛的秘籍不屑一顧,才未曾派人去找這劍譜的下落。這時想起來,那《辟邪劍譜》的主人,可不就是福建有名的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祖傳之物麼!
他便又湊過去說道:“教主,你對此物有些興趣麼?”言下大有要為他老婆取來之意。
東方不敗輕笑:“倒沒所謂。”又是一個冷哼,“江湖上都說我神教實是魔教,乾的盡是傷天害理、要人性命的惡事。可我這魔教的教主也空惦記著要滅人滿門,偏生讓那甚麼‘正道中人’做了。當真是無恥之極!”
楊蓮亭為他續了熱茶,說道:“理那些個偽君子作甚?教主不必為其耗費心神,左右大多都是廢物。”
東方不敗頷首:“蓮弟說的是。”
又坐了一刻,飯用畢,兩人也不耐煩在這裡久待,便站起身。楊蓮亭喚來掌櫃付了銀錢,再從一個小二手裡接來馬韁,扶東方不敗上馬,自個也一躍而上。
跟著一路飛馳,這官道長得很,楊蓮亭想到東方不敗為神教教主以來,已是養尊處優,適才聽聞那些個鏢師言道沿途無城,他自然也捨不得要他老婆露宿,便決心快些趕路,也好儘早到一個有乾淨客棧的大城裡去。
中間又在道上的茶棚裡歇過兩次腳,至平陽府時天色早已發黑,粗略一估,也在戌中。
進了城門,兩人下馬徐徐而行,楊蓮亭一面左顧右盼,要去尋一個好些的客棧投宿。東方不敗全不言語,皆交予他蓮弟安排。
走一段後,到了一間頗大的客棧門口,店名“雲來”,便是此時已然晚了,門口仍時有許多客人進出。
楊蓮亭往裡頭看了一眼,見大堂很是寬敞,燈火又亮,曉得是間不錯的,就決心留下來了。正這時有個小二迎出來,又是把馬交了給他,與東方不敗兩個走了進去。
平陽府很是繁華,這客棧裡頭也非同尋常,決不是尋常客店可比。楊蓮亭掃眼過去,就見四處都很乾淨,於是回頭問道:“不如就住在這裡?”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就聽蓮弟的罷。”
趕路好幾個時辰下來,一身風塵實在黏膩得慌,這堂裡又十分吵鬧,楊蓮亭心知東方不敗必不願與這些人坐在一處,就在櫃前與掌櫃要了一間上房,讓人帶路到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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