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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楊玄感造反影響太大,在武川府內部也有了分歧,元氏、於氏和陳氏都認為武川府不該阻止楊玄感進關中,他們抱怨會主浪費了一次絕好的機會,甚至聯合一些小家族向會主施壓,要求會主辭職,連獨孤家主也對會主不滿,我能感覺到,最近會主的壓力很大。”
李淵的妻子竇氏便是竇慶的女兒,李淵和竇家關係十分密切,在這次楊玄感造反中,他和竇家站在同一陣線,堅決反對給楊玄感任何機會,李淵知道,元氏家族反對竇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李淵殺了元弘嗣導致。
沉吟一下,他問道:“你和元駿關係密切,他提到我了嗎?”
柴紹輕輕點頭,“元駿說,他們家族幾個長老對岳父非常不滿,主要是因為元弘嗣之死。”
李淵重重哼了一聲,元弘嗣得到元家的暗中支援,居然不顧大局想在弘化郡起兵造反,被自己及時撲滅,元氏家族不但不檢討他們破壞大局,居然還對自己懷恨在心。
李淵心中也十分惱火,當初大家盟誓共進退,同心組建了武川府,才十年不到,武川府內便有了裂痕,說到底還是私心作祟,元氏家族自以為是北魏皇嗣,便想攫取武川府的勢力,取代隋楊天下,太自以為是了。
但這件事卻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需要長期內部鬥爭才能漸漸磨合,尤其需要態度模稜兩可的獨孤家族站出來,偏偏這又是最難辦到之事,他的舅舅獨孤順太看重關隴貴族的血統純正,行事太保守,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會表態。
李淵便不再想這件煩惱之事,又問道:“嗣昌,你和張鉉在一起也不短了,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這一個多月,柴紹兩次寫信向岳父彙報了楊玄感獵殺案和天閣寺案,所以李淵對這個張鉉也多少有點興趣。
柴紹苦笑一聲說,“說實話,這個張鉉來歷不明,絕不是他自己所說的河內僧人,但至今沒有查清他的出身,但燕王似乎並不在意,對他很器重,至於會主,他始終覺得張鉉是個難得人才,在他身上不惜下了大血本。”
柴紹每次想到青石經,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舒服,會主在張鉉身上下了這麼大的血本,卻從未給過自己這樣的重視。
“為什麼竇會主一定要讓你陪他北上?”李淵沉吟一下又問道。
柴紹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突厥那批物資嗎?張仲堅已經北上了,據說宇文化及最近也不在洛陽,估計也北上了,我認為會主是想利用張鉉來協助張仲堅,所以才讓我陪他一同北上。”
柴紹提到了突厥的那批物資,李淵的眼睛也漸漸亮了起來,他也得到訊息了,高句麗進獻給突厥的三十萬件兵甲居然在草原失蹤了,如果那批兵甲能歸自己,或者他也能分一杯羹.....
李淵負手走了幾步,回頭對柴紹道:“我打算讓神通二叔和你一起北上。”
柴紹一愣,他明白岳父的意思,這個時候才插手那批兵甲,似乎有點晚了,不過他不敢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岳父大人,建成有訊息嗎?”
李淵點點頭,“只有一點點訊息,翟讓對他極為禮重,讓他坐上了瓦崗軍的第二把交椅,然後就沒有訊息了。”
李淵為長子之事憂心忡忡,建成冒充李密上瓦崗並不是絕對的秘密,象翟讓、魏徵和王伯當都知道,一旦他們拿這件事來要挾自己,還真是個**煩,雖然現在還沒有發生,但保不定將來什麼時候就爆發出來。
就算不擔心瓦崗寨那邊,武川府內部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目前為止就只有岳父和舅父知道,相信岳父竇慶會守口如瓶,就怕舅父獨孤順無意中洩露出去,被元氏家族知道,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李淵心中開始後悔答應岳父的要求,真不該讓建成冒這個險,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他只能每天戰戰兢兢地度過,只盼望著這件事千萬不要被暴露出來。
柴紹還想再問,但感覺岳父似乎不想多提此事,便轉開話題道:“小婿進城時,似乎聽到一些不利於岳父大人的傳言,有損岳父大人的聲譽。”
李淵聽懂了他的話中之話,他沉默片刻,慨然長嘆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若不這樣自毀名聲,他怎麼可能對我放心?”
“岳父大人是指當今天子?”
“當然是他!”
李淵苦笑一聲道:“表面上,楊廣好像對我很信任,讓我坐鎮太原這個戰略要地,可實際上呢?我心裡明白,他根本就不信任我,派大將王威和高君雅掌控軍權,並監視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