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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延伸。她忽然覺得,她對他的愛並不是那麼淺薄,她愛他。她垂了垂眸,原來要到這個地步,她才能體會到自己是愛她的。
這時譚諫嚴又一把拉住她。她一驚,卻沒有繼續掙扎。
拉著她的手如同鉗子一般,蘊藏著驚人的力量。她被他拉著走,竟像是一輩子也掙脫不開。
他箭步如飛,一晃把她拉進電梯裡。狹小的方形盒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交握的手心沁出了汗。他和她的掌心緊緊地貼著,那股熱氣彷彿是透過掌心湧進了她的心裡。
她放棄了掙扎,只是安安靜靜地跟著他走。他們上了車,一晃已經到了他的公寓。
她不知道自己是走到這裡的。他推開大門,拉她進去。熟悉的沙發和茶几映入她的眼簾,回憶也在此刻一起襲上她的心頭:她吃光他親手煮的粥,他替她洗碗;她蜷在他的懷裡看電視,他抱著她看檔案;他替她買月餅,他帶她賞月;他叫她寶貝,他等著她嫁給他。這是多好的一個人,連她爸爸都很少幫著她母親做家務的,他卻願意幫她洗碗。倒垃圾。所有的髒活累活只要她一句話,他從來沒有嫌棄就去做了。
他耍賴,用盡了千般手段,也只是為了吃一頓她親手做的菜。他一直珍惜她為他做的每一件小事,不會把她的付出當成是理所應當。他不會覺得她活該就要做牛做馬,她付出的時候他也在不遺餘力地付出。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從來不知道原來這裡的一桌一椅。一個花瓶一幅畫都能叫她覺得溫馨。
她忽然想起以前他抱著她,頭枕在她的頸窩裡說的話:“我是私生子,我媽媽也走得很早,我都快要不記得親人的擁抱了。”他說話時雙手緊緊箍在她的腰上,那麼的用力。她早應該明白,那時候他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她突然心疼,她不應該那樣猜疑他,傷害他。
大門關上,她恍惚著就被他抵在門板上。她的耳邊響起他低沉的,略帶幾分性感。幾絲急促。痛苦和壓抑的聲音:“半夏,為什麼不愛我?我要你愛我!”那是痛苦得近乎哽咽的聲音,從他嘴裡出來,竟然像是在乞討她的愛。
她想起剛認識他時他的模樣。那時候的譚諫嚴嘴唇輕揚,勾著一抹放蕩不羈卻又風流倜儻的微笑,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自信,很少有男人可以英俊到這個樣子的。他看人的目光總是幽深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這個人有著怎樣的閱歷。
有閱歷的男人都是富有魅力的。他只穿一件風衣站在人群中,就可以是鶴立雞群,讓看到他的人眼前一亮。
他是這樣有魅力的一個人,現在卻在她面前露出這樣一副萎靡的神色,卑微乞求的神態讓她的一顆心像是被拋在火上烤了。
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溫熱一片。眼裡的淚溢位來,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她不要愛她的人這麼痛苦,她不要她愛的人這樣卑微。
她不要他的愛這樣的卑微,她愛的人應該是幸福的,應該是桀驁的。
手攬上他的肩,她輕輕地仰起頭。他的唇如密雨一樣覆蓋上她。兩個人喉間都異常苦澀,她與他唇舌糾纏,親密纏綿。
她還要什麼呢?她這麼辛苦,也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這樣的胸膛棲息。她只是要找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人,她找到了啊!她強忍著心底的酸澀,她告訴自己,只要愛了,即使現實殘酷又怎麼樣呢?她不應該那麼自私,她應該相信他的,幸福總會來臨,她已經為此等候了一生很久。
那一夜就像是煙花開了一樹,絢麗璀璨,層層疊疊,每一根樹枝上開出的花朵都有這世界上最奢華的美麗。
看,她不是不能愛,她的愛再一次燃燒起來,富於激情和魅力。
醫院有個會議要去雲南開,半夏本來並不打算去。譚諫嚴看到秘書送上來的名單,即刻對她進行了一通思想教育。
“這種會的意義不大。”半夏抿抿嘴,眼睛看著他。這一次去的專家又不多,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會議,她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跑過去?
“可是我要去。”譚諫嚴是該醫學協會會長,自己推託不掉,此刻更是挖空心思把她帶去,不然旅途寂寞,多麼無聊。
半夏有一點兒為難,雲南她也想去的,“只是要抽四天的時間,太長了。”譚諫嚴蹙起眉頭,頗為怪異地看著她,“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一點兒都不曉得夫唱婦隨!”她被人罵了不知好歹,終於曉得要反省錯誤,當即知錯則改,訕訕地修正態度,“那我去還不成嗎?不給誰面子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不是?”譚諫嚴總算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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