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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在深宮裡明白的事情真相,父皇真的將這個江山敗壞的千倉百孔,那些憤怒,讓人瘋狂到可怕的地步,所以我亦明白,父皇將我保護的太好了,他鑄造起來的美好庭院,遮蔽了我的視野,也遮蔽了我的心。
可是,可是我明白了許多事,卻還是沒法子釋懷,釋懷宇文嵐的殘忍,釋懷曾經的愛人對我的傷害。
所以我搖了下頭,攏住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我的天,早就塌了,過去的日子,怎麼可能重新來過?”
我覺得我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東倒西歪像個不倒翁,身邊有人拍我:“公主,去裡頭睡吧,仔細著了涼!”
裡頭?不,我搖頭,固執的不願意起身,因為裡頭有一頭洪水猛獸,我避之不及。
沉沉而昏昏,我覺得整個人都彷彿飄搖了起來,彷彿聽見自己在喃喃嘟囔:“為什麼要殺他呢,他是暴君,他再壞,可是他是我的父皇,是我的爹啊,求求你,放過他吧……”
我在泣求誰?誰又回答了我?
深深嘆息傳來,穿越亙古濃重的深邃,將厚重的暖意覆蓋在冰涼的世界裡,令我無比的溫暖。
又是誰,在遙遠的深邃處,凝重的嘆息?
老實說,睡覺這是門技術活,睡得不好容易鬼壓身。
我醒來的時候紫宸殿外陽光普照,洞開的大門前我這麼孤零零又突兀的睡著,而且非常四仰八叉形象猥瑣,不過貌似所有在我身邊無聲無息飄過的宮女太監侍衛再一次表現出良好的心理素質目不斜視的繞過我,打掃的打掃,抹桌子的抹桌子,優雅而完美的保持離我一寸距離範圍。
尤其對於我不怎麼雅觀的睡姿和口角晶亮的某種物質表示了整齊的漠視。
但是我依然感受到心靈深處沉重的壓力,所以才會鬼壓身麼?
我茫然的睜著眼看著又一個宮女飄過,然後瞄了我一眼,欣喜著道:“娘娘您醒了?”
我好半天才從鬼壓身的沉重中徹底清醒,瞧清楚眼前不正是念茲麼?
“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念茲在我面前蹲下,面容淡定的伸手來扶我。
我撐著腰痠背痛的身子艱難的爬起來,身上一鬆,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睡在地板磚上,身上卻蓋著樣東西。
眼睛被上頭明晃晃的顏色和張牙舞爪的龍刺了下,不由定睛一瞧。
貌似這玩意是某位天子的袍子?
十二章紋黼黻金線錦繡,恣意鋪陳開來裹在我身上,貌似某隻龍爪還被我屁股壓著,龍腦袋,嗯,在我腳底板下……
無怪乎我被鬼壓身,龍袍被我這般糟踐,得虧是在這紫宸殿裡。
我心驚膽戰的將那隻龍爪慢悠悠摸出來,迅速挪開我的腳丫子順道將上頭幾不可見的灰塵蹭了蹭,顫顛顛瞧了眼身旁的念茲,此女貌似沒看到?
但聽她道:“陛下臨走吩咐了,您要是起了就先用早膳,崔公公讓御膳房熬了薑湯,您用了膳莫忘了喝一碗。”
“崔公公呢?”
“他陪著陛下上朝去了!”
哦,我有口無心應了,扶著念茲的手爬起來,但見念茲順手將我身上的大裘袞龍袍小心翼翼收起來遞給迎面過來的宮女:“去讓尚衣收著,一會陛下要去祭祀皇地袛用著呢!”
我瞧著那黼黻領口一坨明晃晃的東西,心虛的別過頭,宇文嵐,要您圍著我的口水真是委屈您了,嗷!
昨兒個那般刺激了宇文嵐,我沒想到今日瞧著,他似乎並沒有要將我直接拖出去砍了的意思,雖然,睡了一夜地磚身子骨不咋地,但是看念茲等一眾宮人依然一副恭敬伺候的模樣,我便心裡頭打鼓。
我原本想著和宇文嵐死磕上一回徹底斷了他的念想,也斷了我的,雖然我怕,他利用梅寅玉來壓制我,可是如果我真不願意合作,我想他不至於和一個老人過不去。
這點氣度我還是信他有的。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鼓作氣再而衰,早上不僅不見宇文嵐拿我如何,還繼續被人怎麼伺候著,吼,我那才燃燒起來的火苗又一次無情的被這種不對抗給鎮壓了下去。
一夜涼風吹走了我的骨氣,這時候再回想昨晚上的事,不由心驚肉跳了起來,宇文嵐會拿我如何呢?
我忐忑的吃了碗粥,進了塊糕點,便失去了前日的好胃口,瞧著我與前日大相徑庭的胃口,念茲關懷備至的問:“娘娘怎麼不多進些,公公說您昨晚沒進食,應該餓了啊?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我搖頭,這娃是不會懂我現在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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