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捨得說放就放了。
要說是賭氣而為之,段衡又絕對不是個受不得氣的人。那孩子如果吃不了苦,忍不得委屈,也不能有今天的成就。
以前的段衡永遠擅長於忍耐,永遠進退得當,識大體,知分寸。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漸漸變得不聽話,又是為什麼敢這麼不聽話了呢?
一想到段衡之所以有恃無恐,可能是已經找到了更好的去處,早有了退路,喬四就把眉頭皺緊了。
「四爺,還有件事……」
「什麼?」
「昨晚起,五爺打了許多電話過來,但那個時候您不方便,就……」
喬四沒有多少精神,只陰沉地:「知道了。」
他實在被折騰得太累,泡了半天身上還是發虛,又略微心煩,居然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喬澈。
而底下那些人的微妙態度差異,也讓他有些傷神。
連喬澈打電話來,要不要通報,他們都還有些顧忌;段衡的出入卻是通行無阻。段衡居然能令他們如此信任。
可能段衡對他的忠誠真的是毋庸置疑,甚至已經和喬博不相上下。
而比喬博這樣多年的心腹,段衡和他又多一層無人能及的親密。
忠誠疊加親密,究竟是種什麼樣的關係呢。他直到上了車還在想,只覺得很費神。
喬四到公司的時候,喬澈也已經在了,不知為了什麼事,正和段衡面對面僵持著。臉色難看,一副無處發洩的樣子。見他進來,便冷笑道:「你可來了,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人才,是夠聽話啊。」
喬四抬起眼皮,說:「閉嘴。」
只這麼音量並不大的一聲,屋內都安靜了,沒人敢再出聲。喬澈臉上青了一青,待要說什麼,又不好再說什麼,只又冷笑一下。
「你們都出去。」
閒雜人等都紛紛退了出去,喬澈是第一個走的。
喬四知道又傷了他的自尊心,把他惹惱了是件麻煩事,到時又得哄上好一陣子,但眼前有個更大的麻煩。
那個大麻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胳膊底下夾了個不大的紙箱子,神色平靜地在那站著,甚至連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喬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青年垂下睫毛:「我剛和公司解了約。等下要告辭了。」
喬四臉色沉下來:「我準你這麼做了嗎?」
青年口氣裡仍有著該有的尊敬,但也只是尊敬而已:「四爺,我已經不是您手下的人,不需要凡事都由您批准了。」
喬四看著眼前的人,段衡曾經是他最好最得意的作品,他對段衡百般放心,寄予厚望,卻沒想過段衡會是第一個對他說出這種話的人。
喬四點一點頭:「你果然是長大了,有本事了,也難怪昨晚能有那種膽子。」頓一頓又抬起眼皮說:「是四爺小看你了。」
段衡被他那樣看著,也只默默站著,不頂嘴,也沒有害怕,更沒有動搖。喬四滿意於青年在這種陰森氣場之下能有的冷靜,他也一直是想把段衡教成這樣。
只可惜這樣的冷靜是對著他的。
「既然你都這麼懂事了,那就該知道,在我這裡,要想走,不光是得辭職。」
青年答得很平靜:「四爺,我知道這回都是我不對。你把我養這麼大,我又做了錯事,你怎麼對我都是應該的。」
喬四覺得站得累了,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你跟了我這麼一場,我也不是一點都不疼你。真要走,就隨便留幾個指頭吧。」
段衡看了他一眼,真的跪下來。
茶几上的水果刀是現成的。段衡一手平放,一手拿了刀子,停了幾秒鐘,而後一閉眼,就果斷地切了下去。
喬四給了他的手腕一下子,刀子就偏了,幾乎是擦著指甲剁在桌子上,在那木頭上留了一道痕。
這一刀是認真的。
喬四收了手,重新靠回椅子裡,垂了眼皮,睏乏似的把臉縮在領子裡。
「你去吧。」
青年很是意外,抬眼看著他。
「指頭給我也沒什麼用,你留著吧。」
青年沉默了一下,站起來,但也只說:「謝四爺。」
喬四就跟話家常似的:「以後打算幹什麼呢?」
「金融方面的投資。」
「那不錯。」
然後就再無話可說了,喬四又說:「你去吧。」
段衡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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