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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著發了一通脾氣,而後就無精打采下來,回到屋內養神。
他現在行事比以前更老派,在視窗蓋了個毯子曬著太陽,漸漸就瞌睡似的。
但他沒真的睡過去,反倒是宅內都安靜了。喬四醒過來一般,抬頭看了看時間,而後推動輪椅往門口去。
外面也響起腳步聲,喬四停住,看著門在眼前開啟。
「四爺。」
來人和他打了個照面,看清他的模樣,像是有些吃驚,而來人自己臉上也已盡顯滄桑,頭髮都不如以前整齊了,幾縷花白藏不住地零碎著。
喬四不由嘆口氣:「你能逃得掉也不容易,又何必親自回來。」
男人彎腰道:「別人辦事我不放心。我是要伺候四爺的。」
的確喬博是對他最忠心的,沒有「之一」。喬博身份是他的下人,處處受他差遣,聽他使喚,但在有些地方,逾越一點來說,又是猶如父輩般的呵護。
喬博幾十年前還在街頭做少年混混的時候,也當過相當年輕的小父親,但在那亂七八糟的世道里,孩子沒能養得大。如果能活到現在,也只比喬四小一些。
喬四從七八歲就由喬博在身邊伺候,喬博對這小少爺,與其說是忠誠,不如說是長者對年輕一輩的愛護,代入了一些不敢說出口的膽大包天的情緒。
這樣的感情才最經得起考驗。再艱難的時候喬博也沒背棄過他,而他也只剩下一個喬博。
喬博帶著他出去,沒有任何的阻礙,屋裡的人都睡過去了。他們剛用過餐不久,但都沒覺察到飯菜裡多了東西。
那些用來摻在食物裡讓喬四鎮定的藥劑,一開始就被他發現並換走了,現在才用上。他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的常用藥,要換些樣子差不多的不難,而會把鎮定劑和洋參片之類放在一起保管的廚子也沒那麼細心。
有他在內配合,再接下去就很順利了。喬博還是能找到一些幫手的。
他們上了接應的車子,拿到需要的東西,再換了一次車。到晚上的時候,他已經在海船上了。
第十五章
喬四在船上坐著,海風略微鹹澀的味道令他清醒了一些,也覺得蕭瑟。他要離開自己生長的土地,把有過的一切都留在那裡,而獨自到新的地方去了。
拋下的那些固然沒什麼好留戀,而重新開始也不見得有多令人激動。
他甚至並沒有憧憬的心情。
過去盡在背後,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個將來。
「四爺,上面風大,早點休息吧。」
「嗯。」
喬博和另一人扶著他下到船艙裡。畢竟是氣悶,床褥也不那麼的舒服,但他奔波這半日,也相當的疲憊。在床上歪著歪著,終於還是昏昏沈沈睡過去。
他行動不便,又是體虛,時不時咳嗽。喬博也不敢離開,只搬椅子坐了,在邊上靠著瞌睡,防著他頭疼腦熱的要水喝。
不知睡到何時,迷糊覺得是已經睡過一覺了,朦朧中有吵鬧的聲音,而後被一聲巨響徹底驚醒。聽得是上面嘈雜,喬四披衣坐起身來,喬博也醒了,主僕二人對視著聽了一陣,喬博把枕下的槍摸出來揣在身上,說:「四爺,我先去看看。」
喬博去了就沒有再下來,喬四料到事情不妥,這也不是什麼大船,一旦外面出了事,以這艙內格局,要擒住他,就猶如甕中捉鱉一般,沒有迴旋餘地。
於是兩個壯漢進來,將他從床上架了起來的時候,他也幾乎是束手就擒。他們身上的衣服他是認得的,不管怎麼說外面那些都算是自家人,比起魚死網破,總有好一些的解決方法。
甲板上已經有了不少人,天色還未大亮,看著影影綽綽的,但喬四也一眼就從其中認出那高大陰鷙的身影。
不知道怎麼被他們追上的,登船的時間應該不長,但死傷已經不少。喬四被置在輪椅上,不由抬眼看自己的弟弟:「喬澈,你我兄弟一場,你這是何苦要逼我到這地步?」
他這一走,其實已經是認輸放手,沒有再回去的打算。更何況喬澈也是要離開的,即使擔心他日後有心報仇,兩人也未必碰得到面,根本沒必要這樣追上來趕盡殺絕。
喬澈面色青白,又有些扭曲,看起來這一路追殺是氣得不輕,然而終究笑道:「四哥,那筆錢你都還沒留下,我怎麼捨得讓你走呢。」
喬四看了他一會兒,吐了口氣:「沒有那筆錢了。」
喬澈看了他一眼。
「留著我沒有用處,放了我,我也沒資本和你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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