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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西移,流浪不斷,沒有固定的居所,處處是家,處處也不是家;而這般漂泊不定,恰恰如花佑芬感情上的寫照。
花佑芬學生時代前後交了三個男朋友,都因種種的因素而分手。她一直在尋求一份穩定的感情,諷刺的是,最終她卻竟然愛上一個有婦之夫。那是她第一家公司的老闆兼上司,某月刊雜誌的負責人。她因為那段不倫之戀辭了工作,卻斬不斷孽纏的情絲,到現在還和那男人藕斷絲連。那男人並沒有給花佑芬任何承諾,她卻還是傻傻的,不求任何回報,心甘情願地守在他身旁,當一個地下情婦。
“我跟你的情形不一樣!”被徐愛潘這麼一反詰,花佑芬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叫說:“起碼他知道我是誰,確確實實感覺到我這個人的存在!我——我們彼此擁有對方!”
“那有什麼用?還不是見不得光。你能要求他離開他太太嗎?能要求給你一個承諾嗎?”
這些話碰到花佑芬的痛處。她狠狠瞪徐愛潘一眼,語氣粗嘎地說:“就算不能,他到底知道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長得是圓是扁,也確切感受到我的存在,感受到我的身體溫熱——可是,你呢?莫名其妙喜歡一個人十年,卻不敢跟對方表白;對方連你是誰——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哪算愛!”
一番搶白逼得徐愛潘抿緊了嘴,沉默許久。花佑芬衝動過後,冷靜了許多,口氣緩了下來,說道:
“阿潘,你聽我說,你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你連他到底結婚了沒有都不確定,更別提他的興趣、喜好、你們的思想是否能共通,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喜歡人家十年——”她頓了一下,搖搖頭。“我覺得你根本不是喜歡他,而是喜歡那種愛戀一個人的感覺。說明白點,他可能在某方面——外表、神情或氣質——恰恰符合你心裡某個image,你只是一廂情願地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在他身上。否則,怎麼可能連對方的個性、想法如何都不明瞭?也不曾和他交談過,就能那樣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人家,無怨無悔,甚至沒有懷疑地持續十年不是真正的愛。如果真正愛上一個人,你不僅會想念他,渴望時刻見到他,他的一切你都會想知道——甚至,你會有慾望,慾望他的身體,渴望他擁抱你、愛撫你、親吻你!精神與肉體合一,這才是愛!你對那個人,有這種感覺嗎?沒有,對不對?你根本就只是在愛一個image,如同少女一樣的幻想嘛!”
太過分了!這樣瞧不起別人的感情。徐愛潘粉臉一陣紅一陣白,根本不願去正視那個事實。她抿緊嘴,看看周遭。花佑芬的聲量並不大,四周滿坑滿谷的情侶也大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人會注意她們的談話;但她還是敏感的覺得黑夜中有誰在聆聽。她下意識又環顧四周一眼,發現坐在她們右側旁的一名男子,手裡拎著一罐啤酒,放下女伴,正望向她們這邊,黑夜裡漆著一點星亮的眼神隱隱閃閃帶著笑意。
她不防湧起一股尷尬狼狽,裝作若無其事,狠狠收回視線,刻意壓低聲音說:“你不必替我分析我的感情。想想你自己,你甘願這樣見不得人過一輩子嗎?你每天苦苦守著電話,等待他隨時召喚,像應召女郎一樣,比個情婦還不如。他不給你任何承諾,你就那麼傻——”
“你這是故意要嘔我嗎?”花佑芬垂下眉,一臉幽怨地打斷她的話。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滲透!”徐愛潘試著說明,說著卻嘆出氣,再說不下去。
想想,她自己確實糟糕。
花佑芬說的沒錯,沒有人戀愛像她這樣子談的。她也許……嗯,太不切實際。她其實也不願意這樣,但想忘又忘不了,就是擱不下。
“去找他啊!”花佑芬遞了一個理當如此的表情。“告訴他你對他的心情,最起碼讓他知道你的存在。去打聽他的一切,瞭解他的種種,再把你的熱情獻奉給他。如果他尚未結婚,那剛好,你的愛情就有了著落;如果他結婚了,或者不能接受,那也好,你把十年來對他的思慕一古腦兒傾洩出來。然後,拍拍手,說聲再見,一切便告段落,從此自那段不明不白的無名感情中解脫。”
說得那麼簡單!真有那麼簡單的話,她何苦這般糾纏多年?不是自己的事,說的總比做的容易,什麼不負責任的主意、動作一籮筐。
“你別把事情說得那麼簡單,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像放屁一樣隨便就放出來。”她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
花佑芬不甘示弱,瞪著她。“起碼,我和他面對面了,不是嗎?你呢?你連對方的概況都不清楚,單憑著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喜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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