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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稱是海鷗,隨著潮來潮往“覓食”,倒黴一點就委屈些。不常“飢餓”的她不隨便出手,有幸被她點名的富豪仕紳+定會大發,所以她小小取巧一下無傷大雅,反正世界上就數鈔票最髒,偶然弄汙了雙手也算是造福。
“咳咳!藍……藍小姐真愛開玩笑,以你的家世怎會缺錢。”差點讓口水嗆到的金律師一臉尷尬的笑,不太自然地撫撫領帶。
他指的是魏家的財勢,在曼哈頓一帶的華人圈子裡那是數一數二。
“我很窮的,你不知道嗎?”裝出寒酸的表情,笑得開心的藍喜兒絲毫看不出悲傷神色。
不像她眼睛紅腫的母親。
“喜兒。”這孩子老是不正經,像極了她沒福氣的父親。
一想到一生中最愛的男人,不禁悲從中來的藍翎再度哽咽,淚眼迷濛不敢正視愛她的丈夫,因她正在為另一個男人的早逝而悲傷著。
“媽,我是苦中作樂,小時候外公挺疼我的。”若真留給她什麼也不足為奇。
記得她六歲時許下宏偉的生日願望,外公一聽只是笑笑地說了一句:好,是你的。
不過她想那只是一句哄小孩的戲言,外公不可能在臨終前,送她這份遲了二十一年的生日禮物,痴心夢想是屬於小孩子的。
“他的確很疼你,所以二十年來,他一直不肯原諒我將你帶離他身邊。”對父親的愧疚再也無法補償了。死亡,終結了父女倆的親緣。
天人兩隔。
“媽,你說得太嚴重了,女兒不跟著母親還能跟著誰,魏叔叔可沒少疼我半分。”她笑著望向面霹深思的中年帥哥,偷偷地扮了個鬼臉。
說實在話,以她的年齡不該做出近乎稚氣的舉止,可是那張圓圓的蘋果臉就是使其不顯突兀,叫人看不出她實際年紀已經不小了,以為她只有十六七歲。
所以她常拉著高帥的小弟逛街賣小,他人一誤會兩人是小倆口便暗笑不已,勾肩搭背地故意做出親熱的舉動,讓一群小女生羨慕得想砍了她。
別說她童心未泯這類的傻話,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非常愛惡作劇,而且惹禍功夫一流,想要她安分三天等於要貓兒不爬樹。
慶幸的是她開溜的本事和她惹禍的功夫一樣強,一把火點著了立刻掉頭佯裝無知,管他點燃的是鞭炮還是害死人的火藥引線,反正她永遠也不會承認自己很邪惡。
“你哦!就不能稍微表現成熟的一面嗎?都幾歲了還像個孩子……”女兒的貼心藍翎不是不明白,可是自己成了任性的女兒。
對守舊的父親而言,她的離開等於背叛,用著鋒利刀刃切斷彼此的血喉,一瞬間奪走表面的祥和。
不曾改姓的藍喜兒不害臊地賴在母親身邊撒嬌。“在父母眼裡孩子永遠是個孩子,你能想象我拄著柺杖的模樣嗎?”
“你這孩子臉皮厚得我都不曉得是不是抱錯了,天生來磨人的。”忍不住一笑的藍翎暫時忘了父喪一事。
“是嗎?”她看向無血緣的父親假意埋怨。“瞧,你是罪魁禍首,慣得我母親都不認得十月懷胎產下的親生女呢!”
但笑不語的魏天執手一擺,表明不介入母女倆的戰爭,明哲保身。
不過他注意到頻頻調整鏡框位置的金律師很焦慮,一副於心不安的模樣欲言又止,每回想張口打斷兩人的交談又縮了回去。
事情並不單純,他想。
必有隱情。
“嗯!藍女土、藍小姐,可否容我打個岔,最多再耽誤你們幾分鐘。”希望如此。
速戰速決是最好,他還得趕回華盛頓擬妥過戶檔案。
“你說吧!”
兩母女一是神情凝重微帶鼻音,一是好奇地睜大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準備聆聽,不相似的面容有著同樣深厚的情感在。
落花不是無情物,化做春泥更護花,更何況是七情六慾並重的人呢?
她們關心著共同關心的人所遺留下來的最後訊息,用著不同的方式去愛其所愛之人,而那人便是立下此令人費思量的遺囑主人。
一件事她們做錯了,以為不會倒的強者還是倒下了,在她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而她們無法挽回已鑄下的錯誤。
“首先是藍女士,老先生遺囑明寫著這一條,他說,你有生之日不得再踏入迷離島半步,除非你打算安葬於島上,與島同化塵土。”這點極不合理,可是明瞭其意的藍翎只是偎在丈夫懷中掩面輕泣,被拋棄的感覺讓她有如刀在割心,她終於明白父親當年的心情。可是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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