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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者或是亡者。
天涯兩分離,愁白的不只是一頭銀絲,還有心口設法說出的思念。遠方海洋的呼喚帶著鹹鹹淚水,瞬間瀰漫已然迷失的心。
她怎能承認做錯了,這裡有太多愛她的人。
“嗯!藍女士,很抱歉為你帶來傷心的訊息,但我職責所在,不得不當個罪人。”
推著金邊鏡框的金律師顯然有些慌亂,表情微局地坐立難安,不確定她是否承受得了。
換成是他恐怕也不會好受,只會覺得荒謬和可笑,像是一種意氣。
“沒關係;金律師,我想我還沒那麼脆弱。”罪人是她才是。
她是家族中的叛徒,惟一的出走者。
乾笑地一點頭,他再度推推眼鏡刻意表現出專業。“希望藍女士不要太過激動,我是為藍老先生的遺囑而來。”
“遺囑?”藍翎百般困惑地拭去眼角淚水,不相信一向頑固如石的父親會留給她什麼。
她太瞭解他了,一如她永不回頭的決心,縱使後悔終生也在所不惜。
“是的,他提到了你。”而且令人難以開口。
“我?”是她聽錯了,還是老人家臨老改了性子?“不可能”三個字當下浮現腦海中,但是太難過的藍翎沒注意到金律師眼中的歉意,一心想著父親為何遺囑中會提及她。
“還有你的女兒。”他看向一旁一張朝氣蓬勃的蘋果臉蛋,心裡暗自為她祝福。
“她?”
“我?”
兩張截然不同的臉上有著相似的詫異。
天生美人胚子的藍翎有張瓜子臉,眉細眼彎有點古典味,挺直的鼻樑看來十分倔強,即使年屆中年仍像三十出頭的都市婦女,一身貴氣猶如本該如此,高雅得令人敬畏有加。
而她身邊的女孩,該說是女人吧!二十有七卻擁有一張不老的娃娃臉,生性愛流浪不務正業,偶爾缺錢時才想到要工作。
有人說藍喜兒是十足的樂天派,圓圓的小臉好象快成熟的紅蘋果,兩頰粉嫩粉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看似無憂地駕著她打工賺來的帆船四處遊蕩。
沒人看得出她笑臉下的自我,高中一畢業就不肯升學的她是家中的一頭黑羊,不管旁人的奚落和挖苦,照樣我行我素,在家人的放縱下活得十分愜意。
藍喜兒的靈魂是呈現不規則狀,無人能規範出她的樣子,如候鳥一般只愛溫暖的國度。
所以她不停地在尋找,一下子東一下子西地不肯多做停留,四季恆春的樂土必在前方等待她前往,這是她堅持不變的信念。
人因美好的夢想而快樂有何不好,至少對魏家人而言,快樂是他們所能給孩子的一項財富,雖然常被外人冠上溺愛、縱容之名。
“媽,律師找姐姐幹什麼?”
魏家的小兒子魏天樂今年十七,他對同母異父的胞姐相當崇拜,認為她無所不能非常能幹,是他渴望成為的學習物件,即使他足足高她兩個頭不像弟弟,反而像是小情人。
“對呀!我和外公的遺囑扯不上關係吧?他八成忘了我。”肩一聳,一臉不在意的藍喜兒有幾分頑皮,眼睛一眨一眨好象很天真。
從母姓的她沒一刻忘卻出生的土地,只是早熟地學會隱藏。七歲時隨滿臉淚水的母親離開,縱有諸多不捨,但是她必須懂得長大。
因為在外公與母親之間,不難看出誰是弱者,保護心態自‘然油然而生,使得她此後絕口不提島上的一切。
生於斯,長於斯,骨子裡流的一脈血緣是改不了,誰能抹滅她內心的歸屬感呢?島的生命力早已溢注在她血液裡。“藍小姐大概不曉得令外祖父對你的寵愛,等我宣讀完遺囑內容,相信你會很難下決定。”正常人都會有相同的為難。
“喔!我倒要洗耳恭聽了,最近我挺缺錢的。”吐吐舌,藍喜兒故意蹺起左腳一疊,一副很愛錢的姿態。
正確來說,她無時無刻不缺錢。沒有正當職業的她以玩樂為先,口袋裡有多少錢就花多少錢,沒錢再想辦法賺。
隨性而過的生活並未帶給她任何不便,有'錢的時候駕船四遊,哪管明天是晴是陰,十塊美金她當一百塊用,買一堆快餐品便能過一個月。
她從不擔心餓死,因為她有一項為人詬病的專長,而且是美國國防部十分頭痛的小嗜好,連家人都為她操心不已,不時勸她收手。
在網路盛行全球的今日說來不稀奇,可是她是那種撈一筆就走人的賊,讓人家費盡心思也捉不到,稱她為駭客實在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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