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條尾巴。(第1/3 頁)
部長離開,女人一言不發,將電腦重新擺正,接著處理工作。
我壓下心中的顫抖,嚥了咽口中的唾沫,盯著她,細看。
良久,她感覺到我的目光,轉過頭,視線在黑暗中對上我的。
“看什麼?”她問。
我與她對視,隔了好久,我搖搖頭:“沒什麼。”
沉默著,她又將視線移回,接著處理工作。
我也意識過來,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可能有些奇怪,我收回視線,盯著面前一點,思緒紛雜。
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時間分秒流逝,她一直在改方案,我的思緒被各種猜測塞滿,我們安靜著坐著?誰都沒有打擾誰。
直到辦公室最後一個同事離開,直到大燈關掉,直到世界安靜,她還在單調地,重複著敲擊鍵盤的動作
倏然,啪地一聲,她合上電腦。
突然的聲音,成功地將我的思緒拉回,我抬起頭看向她。
她站起身,離開工位,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
“你去哪?”
我的詢問淹沒在她離開的背影裡。
我見狀,連忙跟上,還沒來得及再次跟上,見她推開樓梯間的門,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沉默著,我走在她身後,跟著她上樓,爬到天台。
空曠的夜晚,風聲獵獵,我和她的衣角都被風吹著捲起。
我看見她鼓動在身側外套,張開的弧度像一隻蝴蝶的翅膀。
但只見下一秒,這隻蝴蝶消失在天台邊沿。
我衝過去,扒著邊沿的臺子往下看。
地面上的一切,或亮或暗的燈光,來往的車流,都在緩緩流動,她的身影碎裂在一群螞蟻間,我甚至還能聽見屍體旁邊的人的尖叫聲。
但是下一秒,薄霧氤氳視線。
轉過身,我看見她又出現在了我身後。
完好無損。
我張張口,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衝上來,越過我的身邊,又一次往下跳。
一次,兩次……
不斷跳下去,不斷復活。
不知疲倦。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來一個小鏡子,每跳下去一次,她都要把鏡子拿出來,舉在眼前,看鏡中的自己。
“還是存在……”
站累了,我坐在天台邊沿,雙腿搭在邊沿外側,雙腳虛踩著懸空的地面。
不知道多少次,女人復活後,沒有再往下衝,她徑直躺到在地上,仰頭,看天上稀疏的星星。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
看著她因為無數次身體碎裂的痛苦而慘白到幾乎透明的面色,我問她:“不疼嗎?”
她眼瞳慢慢,從天上的星星轉向我。
靜靜呼吸。
隔了好一會,她低喃出聲。
“疼,好疼。”
我看著她,沉默。
並排和她一起躺下,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的星星,我嘆了口氣。
我們都知道疼。
星星漸漸移位,夜晚的風變得冷了很多,她緩和好了呼吸,重新站起身:“到底怎麼樣,才能真的死去。”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轉頭,視線自上而下,掃視著我。
我與她對視。
她衝我伸出手:“起來,你給我演示一遍你之前用什麼姿勢跳下去的。”
“這個和姿勢無關吧。”我說著,卻也伸出手,由她拉著,借她的力站起身。
拍拍衣服上沾的灰,我走到天台邊沿,回憶著我最後一下跳下去的樣子,卻突然,反悟到一絲不對勁。
我扭頭,看看她,再看看我自己的手。
她見我的動作,疑惑蹙眉:“怎麼了?”
我跳下臺階,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試探性地,拉住她的手。
順著我的動作,她視線看來,停在我倆交握的雙手上。
她明白過來,又驚又奇:“我能碰見你了?”
“我真的死了?”這句話,我能明顯聽出她語氣中的笑意。
“不一定,”我搖頭,潑她冷水,“也可能是我又活了。”
說著,我轉過身,看向天台邊沿,邁步站了上去。
她問我:“你幹什麼。”
“試驗一下。”我說著,縱身一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