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君,你休妻吧(第1/2 頁)
李子書眼中一寒,登時就要發作。
他不是原主那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自然知曉這些年原主醉生夢死,一家上下全靠沈幼娘一人操持才勉強過活。
否則的話,依著原主爛賭成性的糜爛性子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李子書可做不出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來。
他眯了眯眼,望向一撮毛,雙手下意識的握緊,可隨即便鬆開了。若是可以,他當然也能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
原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莫說是和對方爭執大打出手,恐怕一個照面就得被打的滿地找牙。再者說,對方佔理,就算是這架打到了公堂上,怕是也沒他的好果子吃。
黑紙白字,清清楚楚,就算有功名在身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
逞一時之快固然痛快,可若是他糟了難,怕是這吃人的世道對方絕放不過沈幼娘這對孤寡婦孺。
一念至此,李子書壓下心中的怒意。
抬起頭,眼睛放光。
“十兩銀子!”
李子書拱了拱手,裝作低聲道。“不過陳兄,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才好,家妻性子烈,且容我三日時間可好?”
三日?
聞聲,一撮毛面有不喜,隨即哼道。“寬限三日?李兄這是何意,此事就算某同意,怕是也過不了殺婆子那關,天底下也沒這個道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我雖說兄弟一場,可李兄可莫要為難於某。”
只是這話音落下,
李子書卻是變了臉色。
“陳兄這點薄面也不願給我?還說是兄弟?”
李子書面含不悅之色,哼道。
“某……”
“某什麼某,昔日花街耍錢,某請你吃香喝辣可曾皺過一下眉頭,如今某不過是想讓你通融一下,緩我三日罷了,你卻瞻前顧後,兄弟是這麼當的?”
說著,李子書上前一步攬住一撮毛的肩膀,沉聲道。
“好兄弟,肝膽相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好兄弟,該什麼?”
“講義氣!”
“你可是殺婆子的愛將,你發話,誰敢不緩我一些時日,我又沒說不還。想我李子書有功名在身,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麼點小忙你也不幫,看來你我這兄弟不做也罷。”
李子書越說越怒,好似心裡有多失望是的,而一撮毛陳虎被李子書的七繞八繞給繞暈了,他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嘴上卻說不出來。
“也罷,也罷,某就擅自做主,再給你三日時間。”
“好兄弟,講義氣嘛,三日之後,某再來收賬,若是你還拿不出銀錢,就別怪某不念兄弟之情了、。”
說完,一撮毛扭身離開。
只是離開之時,目光卻掃向了屋內瑟瑟發抖的沈幼娘二人,心中淫笑,心道李秀才這個軟骨頭,自己不過是輕輕一嚇就動了賣妻的念頭。
雖說抹不開面子自己緩了他三日,可這文書卻在他的手裡,黑紙白字,就是說破了大天也賴不了這個賬。
到時候入了花街,自己豈不是大小通吃?
但不知道怎麼的,
一撮毛陳虎總是覺得今日的爛賭鬼李秀才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等到一撮毛離開,李子書的眼光才徹底沉了下來。
好兄弟?
神特,麼才跟你是好兄弟。
李子書吐出一口氣,扭過身,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房屋是租住的,位於望州城西街,是正兒八經的難民營。雖說原主爛泥扶不上牆,但到底是讀過幾年書的。
如今的大乾已經走到了陌路,年初剛剛登基的小皇帝或許也想勵精圖治,只可惜步子邁的大了點,扯到了襠。
李子書雖然粗通曆史,但也知道古往今來,根基不穩也許蟄伏,暗中積蓄力量謀而後動,可偏偏高坐在皇帝寶座上的小皇帝卻不通這個道理。
盲目的去動世家財閥,後果就是內鬥不止。
再加上邊關蠻人虎視眈眈,恨不能開春就要牧馬中原,於是乎各地都在打仗,亂成了一鍋粥。
“多事之秋,人命賤如草啊。”
李子書感慨了一句,但並沒有多想。
天下亂不亂,他說的不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