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章 爛賭鬼,狗秀才(第1/2 頁)
“李子書,我跟你拼了。”
一個尖銳的女聲。
李子書懵了一下,隨即便感覺到臉上被狠狠地抓了一下是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識的挑開眼皮便見到自己身前,一個穿著麻布羅衫的婆娘正抓著自己的衣領,一臉怒視著自己。
面板很黑,長相卻姣好。
滿頭青絲用木簪子束著,但已經散開了一半,一張黑乎乎的臉蛋上還沾染著些許泥漬,但從面龐的輪廓上依稀能夠看得出這姑娘底子其實不差。
不過此刻,姑娘披頭散髮,指甲上殘留著血痕,一雙桃花眼怒瞪著自己如同是正在發癲的瘋婆子一般。
李子書愣了足足一瞬,整個人亞麻呆住了。
作為一個九九六的加班狗,他分明記得自己才剛忙完了一個大單搞定了難纏的甲方,慶功宴上李子書喝的酩酊大醉,可他如今不過是小憩了一會。
但現在……
老子他媽的在哪?
“畜生,李子書,你就是畜生。”
“冬草才只有八歲,她才八歲而已啊,你……你這個狠心的怎麼就忍心要把她賣去花街賣笑。輸光了地契,我不怨你,你典當了祖產我也受著,可你若是打冬草的主意,我……我就跟你和離……”
姑娘哭的聲嘶力竭,聲音帶著壓抑的悲憤,她恨到了極處還頂著腦袋哐當一下就給了李子書一個頭槌。
後者眼冒金星,一低頭就瞧見了女人身後如同護犢子一般擋住的幼童。
七八歲的年紀,扎著麻花辮,她怯怯的躲在姑娘的身後,可憐巴巴的如同是一頭受傷的小獸。
瞧見李子書望去小姑娘頓時扁了扁嘴,眼眶裡忍了半天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就掉落下來。
“姨姨,莫哭,冬草再也不惹孃親生氣,姨姨莫哭……”
小姑娘摸著淚珠子,拼命的咬住小嘴忍住。
她伸著一雙黑乎乎的小手去拽李子書的褲腿子。“阿哥,你莫要賣了冬草好不好,冬草有用的,冬草可以劈柴,可以漿洗,冬草真的有用的。”
“阿哥,你莫要賣了冬草好不好,冬草不想去花街賣笑,冬草不想當花娘……”
冬草扁著嘴,語氣可憐的讓人心疼。
李子書神情呆滯,只覺得嘴唇有些乾澀。
他下意識的想要說點什麼,可話未吐口。驟然間,一股陌生的記憶捲入腦海,他悶哼一聲險些暈厥過去。
李子書,自昌平。
大乾皇朝望州城內一介小小的秀才,早年間也是前途無量的少年童生,可惜原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年紀輕輕就傷了仲永。
若是尋常人倒也沒什麼,藉著秀才的身份怎麼著也能混上一口吃食,偏偏原主卻是個心氣兒高的,終日做著不切實際的東華門唱名的美夢。
窮文富武。
原主家境貧寒,但好歹有薄田兩畝地,土房三間。
可惜原主是個不爭氣的,不但被小人唆使染上了賭癮,短短兩年功夫就輸光了家裡的地契田產,更酗酒如命,一喝多就了好打老婆。
身前的婆娘其實不是個瘋的。
她叫沈幼娘,是原主明媒正娶的老婆,是前兩年嫁過來的。
陳老漢本打算讓原主成家立業,有了婆姨和孩子至少還能定定心性,但還是低估了原主墮落的速度。年關時候,原主一通豪賭直接輸掉了祖宅田產,氣的陳老漢兩腿一蹬死不瞑目,而現如今喪期未過,李秀才竟然打起了自家親妹子的主意。
真該死啊!
李子書眼中一寒,這種人枉為讀書人,一身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簡直稱不上男人二字。
“李兄,你考慮的如何?”
“三兩銀子,這就不少了,不但能讓你清了昨日的賬,還能讓你在豪賭一把。不是某吹噓,這等價錢可不是誰家都能出的起的,也就是殺婆子看在你李秀才的面兒上才出得起,這等事你大可以出去打聽打聽。”
“李兄,你還等什麼,若是當真翻了本那你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恰在這時候,
一個聲音響起。
聞聲,李子書敏銳的察覺到身前的沈幼娘小臉一白,連抓著青草的手都鑽進了一點,緊張的不行。
他轉過頭,便瞧見院裡一個坦胸露乳的潑皮腰間別著短棍正抖著手中已經簽好的文書,只待他黑紙白字落下就要帶人離開。
這廝叫陳虎,外號一撮毛,是城南花街的棍夫。
大乾皇朝鐵騎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