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此無瑕(第2/4 頁)
他。”眾人既想將責任推到寧懸明身上,自然也是做了工作,有證據或疑點在手。
“戶部眾人說,你上值期間,多次借閱檢視過往賬目,若非別有用心,又怎會關心那些被封存的賬目!”
此言一出,寧懸明陷入沉默。
見狀,眾人只覺得這下他無從抵賴,當下心頭一鬆,只覺得此事應當很快就能了結。
連唐尚書都不由喝杯茶潤了潤嗓子。
然而這杯茶還沒喝完,寧懸明的刀刃已經遞到他面前。
他抬頭凝視唐尚書,“大人也覺得,下官無理由查閱過往賬目?”
唐尚書輕咳幾聲,“你入戶部不足兩月,手中也不過有些丈量田地,清查戶籍,造訪鄉里等外勤公務,其餘事務,並不由你接手。”
這很正常,剛進部門,且位居底層,上手的多是一些勞累繁瑣的打雜工作,也是因為寧懸明在算賬上當真有些本事,否則像這些雖然累,但也有油水撈的活是輪不到他的。
按照慣例,等撈夠了,用金銀為自己運作一番,憑著政績便能往上升,這便是最尋常最簡單的上升之道了。
寧懸明垂眸斂目,默然半晌後,在眾人耐心逐漸告罄,即將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方才重新抬頭,俯身一拜後道:“下官確是無故查閱過往賬目,但……”
“去年年初開始,修京畿永濟渠,為何至今未結束,河北道為何連年乾旱顆粒無收卻與人口減少不符,魏國公三公子在平康坊一擲千金,聲名遠揚,為何國公府還欠著國庫十幾萬兩……樁樁件件,若是當真探究下去,又有哪件不需要清查,如此,尚書大人仍要說下官無故嗎?”
唐尚書固然只想做個純臣,但朝廷並非他的一言堂,戶部關係到整個朝堂,其中多方勢力牽扯,再有姻親裙帶,連民間也參與其中,便是他自己,也難免要為下屬行方便,否則當真以為老作精是什麼好皇帝,人人願意為其效忠嗎?
可有些事私下預設是一回事,擺到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唐尚書唯一想不通的,即便是戶部那麼多精於數術的人才,所做賬目怎會輕易被一個剛入戶部不滿兩月的人看出端倪?
此人在他眼中的定位瞬間從一名卑微小官變成了寧懸明,這個名字深深烙在他腦子裡,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惱怒和畏懼。
唐尚書手中茶杯差點沒拿穩,臉色青白交加,面無人色,他下意識看向越青君身後那人——
越青君擔心自己記憶不清特地請來將審訊過程詳細記錄的人。
“剛剛的話,不許記在紙上。”
當即有人要上前制止對方的奮筆疾書,卻在即將到那人面前時被人攔住。
呂言制止那名小吏的靠近,距離他一米外,越青君從容放下茶盞,將交疊的雙腿換了換,抖了抖衣襬上的灰塵,方才瞥了唐尚書一眼,施施然道:“唐尚書,這是要妨礙辦案?”
唐尚書:“當然不是!”
越青君點點頭:“那就是要欺君罔上。”
唐尚書一噎,一口血堵在喉嚨,怎麼也噴不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沉沉:“六殿下,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將其呈給陛下,後果可不是你能擔得起的。”
“我今日來此,便是奉命做父皇的耳目,看他想看,聽他想聽,其餘皆與我無關。”
他抬頭看了眼荀尚書,“繼續。”
唐尚書目眥欲裂,卻毫無辦法,然而哪怕他是朝廷重臣,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名皇子如何,哪怕六皇子再不受重視,那也是天家血脈。
之前越青君淡定從容,溫和好說話的形象,頃刻之間變成了心機深沉,他甚至想對方昨天為他求情是不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今日參與其中。
連唐尚書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窺見了真相。
荀尚書哪怕為官多年,也難得遭遇此時的僵持場面,前有實權尚書,後有當朝皇子,他作為本案主審官,反而被襯托得像是個工具。
但不審下去是不行的。
只是今日之事大約不會按照他們的想法發展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場面都十分僵硬,唐尚書已經失去對情勢的把控,荀尚書也終於能發揮刑獄人員的本事,真正審理這件案子。
一切進入正軌,卻不是唐尚書要的正軌。
當然,荀尚書也沒深入詢問寧懸明方才說的那一大堆足以讓人掉腦袋的東西,既是審理許子穆的案子,他就只問這些。
寧懸明將從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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