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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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他可以做的,也願意做。
&esp;&esp;劇痛未來,先聞一聲脆響。他睜開眼,見箭羽落地,南憶揮劍的手還未收回。
&esp;&esp;南憶牙關咬緊,看了看四周遍地的鮮血和死傷,一聲呼哨招來戰馬。她上前攏了韁繩,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到赤魂手上,飛身上馬,垂眸深深地看他一眼,飛馳而去。
&esp;&esp;赤魂只覺得那一眼如經年般漫長。
&esp;&esp;他緊盯著她的背影,見她一人一馬如入無人之境,在細碎的月影下直奔鐵騎後軍方向去了。
&esp;&esp;一夜血戰,最終昭軍險勝,因南憶單槍匹馬入敵軍主陣,生擒了當晚領兵的北鞔副汗。
&esp;&esp;天光初明時,敵軍盡退,南憶策馬歸來,吩咐將那副汗收押,待來日稟報昭皇,又交代了整軍事宜,才回到帳中。
&esp;&esp;赤魂竟然尚安,一身白衣遍佈鮮血還未換下,正候在帳內。見她進來,慌忙迎上,伸手將她扶住。
&esp;&esp;南憶已搖搖欲墜,勉強撐到榻前便昏然倒下。赤魂大驚,顧不得男女之別,幫她褪下盔甲,見她內袍已被鮮血浸溼,忙奔出賬外喚來軍醫,才知她傷的厲害,左肩被一劍貫穿,身上數處刀傷。
&esp;&esp;南憶昏迷兩日,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赤魂染了血似的眸。她意識昏沉時,赤魂從未閤眼,一直伺候在側。此時見她醒來,才轉顏一笑,將她扶著半坐起來,端來湯水,又腳步虛浮地出賬叫來軍醫。
&esp;&esp;趁軍醫問診,她沙啞著嗓子,向他道了聲謝,讓他回去歇下。赤魂卻搖頭,一雙眼把她盯牢。
&esp;&esp;南憶身體仍弱,依囑靜養一月。所幸此時昭都傳來捷報,靖軍已退,北鞔也上書求和,再未來犯。昭帝來書,鎮遠軍即日便可返回雪域,只是怕時久誤事,便密令軍隊抄近路從葬鷹谷返回,避開靖國和北鞔國界,以儘早抵達邊境。
&esp;&esp;放下已看了數遍的聖旨,南憶微仰起臉,閉上雙目。
&esp;&esp;帳簾掀起,赤魂走進來,手中捧著瓷碗,低聲道:“侯爵,該喝藥了。”
&esp;&esp;南憶應一聲,將碗端過來。趁著她飲藥,赤魂將桌案上紛亂的卷宗整理歸置。收了手,他看一眼南憶,見她已將空碗放下,神色低迷,便出聲喚她:“南侯怎的又在發呆?”
&esp;&esp;南憶回神,“無事。”
&esp;&esp;他卻於一瞬間失了心神,道:“我知道,侯爵是又憶起你的意中人。”
&esp;&esp;她驚異,挑眉看他。
&esp;&esp;他大膽,對上她的目光,“這般久了,我對侯爵的心意,侯爵應該是知曉的。”
&esp;&esp;“赤魂,我”南憶的話凝在此處,不知該如何相告。他那般溫淳體貼,她豈會不知他的心思。
&esp;&esp;可惜她的心中已容不下任何人了。
&esp;&esp;他卻笑起來,一雙眼如彎月,眸光明亮,“侯爵不必明說。縱使我容顏絕世,極盡溫柔,若想在侯爵心中佔有方寸之地,也難如登天。赤魂自知無法逾越,就讓我這般守在侯爵身側便好。”
&esp;&esp;他赤誠,笑著回話,南憶的眉心卻好久未舒。
&esp;&esp;南憶傷勢漸愈時,北境又起禍端。那十萬鎮遠軍在透過葬鷹谷時,遭人伏擊,山體崩裂,竟被悉數埋在谷下,無一生還。
&esp;&esp;南憶接到線報時,幾乎站立不穩,只可死死扶著赤魂適時伸過來的手。那些人是自她父親在任時便追隨南家的兵士,叫她如何不急不恨。
&esp;&esp;還未待她查清此事,順晟帝又有書來,只一行字。
&esp;&esp;“棄北境,速歸。”
&esp;&esp;靖國並未真正退軍,蟄伏一月,挑了昭國痛失鎮遠軍的當口大肆來襲,如今已快攻到昭都城下。南憶心急如焚,無奈之下將北境拱手讓於鞔人,帶兵連夜南下勤王。
&esp;&esp;臨動身,她將赤魂召入自己帳內,道:“戰事險惡,我不能再讓你隨我身側。”
&esp;&esp;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