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心曲(第2/2 頁)

羅漢床上，尋了乾淨的巾子來，細細地擦拭著她的臉頰，擦乾淨了，便捧住她的臉頰，垂首，去親她的額頭、鼻尖、眼睛……

&esp;&esp;女郎推開他，跪直了身子，主動去吻他的唇，溫熱的舌尖相抵，繼而忘情地纏綿在一處，再分不清朝夕。

&esp;&esp;直到氣息有些不穩了，她才稍稍離開了些，貼著他的額，輕聲道：“衛漪，要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你的心事呢？”

&esp;&esp;她都知道的。

&esp;&esp;“女郎。”他低聲喚她，“和我離開江寧，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esp;&esp;“衛漪想去哪裡？”

&esp;&esp;“杭州、江陵、明州、汴京、洛陽……”

&esp;&esp;風荷笑道：“原來衛漪是想和我雲遊四方，這些地方若是都去上一遍，要花上半年的時間呢，到時候回到江寧，便已是春天了。”

&esp;&esp;“女郎，想去嗎？”

&esp;&esp;“只我們兩個人嗎？”

&esp;&esp;“嗯。”

&esp;&esp;“好啊。”

&esp;&esp;她應道，眉眼彎成新月，浸著軟瑩瑩的流光。

&esp;&esp;-

&esp;&esp;風荷和衛漪是在近八月末離開的，挽月說著女子裝束遠行多有不便，讓阿嬤備下的多是男子襴衫，將頭髮也挽成小郎君的模樣，只簪一根青玉簪在發頂。

&esp;&esp;挽月笑道：“倒不如扮成兄弟兩個。”

&esp;&esp;“是呢是呢。”風荷點頭如搗蒜，上馬車時衛漪要抱她，風荷輕咦一聲，“哪家親兄弟在街上摟摟抱抱？”

&esp;&esp;隨後撩開車簾，探出身子朝著關遙挽月她們揮了揮手，“師父，我不在時你們要多保重，我再回來時，便是春天啦！”

&esp;&esp;關遙淺笑著應聲，挽月還走過去抱了抱她，只陳阿嬤一人背過身，掩著帕子無聲落淚。女郎是她一手帶大的，如今一走便是半年，讓她的心都空了半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