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飛絮(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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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衛漪又不見了。
&esp;&esp;若不是醒來時唇還微微腫著,風荷幾乎要懷疑那夜的親吻只是場太過真實的春夢。
&esp;&esp;可若不是夢,衛漪又去哪兒了呢?
&esp;&esp;風荷想不明白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久都不來見她,什麼都不與她說,讓她只會像個傻子似的等著、盼著他來。
&esp;&esp;她不敢睡得太沉,怕與上次一樣錯過和他說話的機會,怕等不到他。
&esp;&esp;……
&esp;&esp;銀月由闕復滿,江寧春末。
&esp;&esp;風荷臨窗坐著,暮春近夏的風微燥,送了一團絨絨白絮來,落在她眉心,欲抬手去捻時,卻又讓風吹走了,無端無痕亂了思緒。
&esp;&esp;女郎正心煩著,因這亂絮,亦或是旁的什麼。
&esp;&esp;直到挽月端了茶水過來喚她去喝,才負氣似的關了窗子,將那風和絮都關在外頭。
&esp;&esp;挽月聽見聲響笑道:“女郎在惱什麼?”
&esp;&esp;“一些煩人的壞東西。”
&esp;&esp;“壞東西?”
&esp;&esp;“柳絮!我是說柳絮,方才都糊在我的眼睛上了。”
&esp;&esp;她不願承認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傷懷和期盼,只將心緒燥亂的緣由都推託與這無辜的柳絮,可她才說完不久,眼眶又微微熱了——
&esp;&esp;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離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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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日雨後,初晴晚照,金烏搖搖向西,風荷在藥堂中替一位夫人把脈,倏忽間聽聞外頭簷下有鵲兒啾啾叫了幾聲。
&esp;&esp;把脈的手頓了頓,風荷恍惚良久,聽見夫人略顯不安地喚她,“小神醫,有何不妥?”
&esp;&esp;“無礙。”
&esp;&esp;她輕聲道,怕那夫人多心,又道:“夫人的身子康健,不必憂心。”隨後喚來醫館的小廝寫了藥方,將人好生送走後,才起身從堂間慢慢走到簷下。
&esp;&esp;雨滴順著廊簷落下,在積起的水窪上濺起漣漪。適逢落日晚照,將水面映成熔金色,每落一滴雨,便能看見一次完整的“碎金”,如翕動的金魚般曳尾輕遊——他走後,再沒人會這般不厭其煩地,與她一字一句描述這世間最稀鬆平常的景象了。
&esp;&esp;“姐姐。”
&esp;&esp;那時的他在她掌心畫了一個金魚的尾巴,輕聲道:“魚尾巴有這麼大。”
&esp;&esp;“叄姐姐……”
&esp;&esp;風荷的思緒讓一道軟軟的聲音打斷,不遠外的絮子街上,穿著豆綠色春衫的小丫頭掙脫了阿嬤的手晃晃悠悠地跑來,撲在風荷懷中,哼哼唧唧地哭起來。
&esp;&esp;“小蘭怎麼了?”
&esp;&esp;風荷伸手替她拭淚,結果這丫頭眨著眼睛,半分淚痕也沒有,風荷心知她假哭撒嬌,卻又不願讓小丫頭丟了面子,便蹲下身,讓她的臉埋在自己懷裡好遮上一遮。不久後跟著的阿嬤也過來了,對風荷歉疚地笑道:“小小姐和夫人拌了嘴,正鬧脾氣呢。”
&esp;&esp;阿嬤去拉祺蘭的手,又被掙開,氣笑道:“小小姐素日愛重叄小姐,您勸一勸,她也許還聽些。”
&esp;&esp;風荷揉著祺蘭的軟髻,故意道:“阿嬤您且先回府,等過一個時辰再來接這丫頭,我且好好訓訓她!”
&esp;&esp;阿嬤心知兩位小姐一唱一和地哄著她,無奈笑著應好。
&esp;&esp;待阿嬤走遠了,祺蘭從風荷懷裡抬起頭,仰著小臉糯糯道:“叄姐姐,你要怎麼教訓我?”
&esp;&esp;“罰你……去街上給我買十樣不同的糕點來。”
&esp;&esp;“那叄姐姐和我一起去嗎?”不待風荷答應,小丫頭便一把抱住她的脖子輕蹭,貓兒似的撒嬌,“叄姐姐……”
&esp;&esp;這回風荷不得不應了,兩人便牽著手出了門,醫館的小廝瞧見她們走了,便在後面問道:“小姐可要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