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疏砧(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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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得寸進尺的小狗被揪住了耳朵，“還想要？”女郎擰起黛眉威脅他，“衛漪，若你再胡鬧下去，我明日便回江寧去，再也不管你了！”

&esp;&esp;衛漪眸光微閃，垂眸噤聲，小心地牽住女郎的手。

&esp;&esp;風荷摩挲著他的手指，道：“衛漪，我們過幾日便回江寧吧。”

&esp;&esp;“可是……”

&esp;&esp;“我想家了。”

&esp;&esp;輕飄飄的一句，便把衛漪想說的話都堵回了口中，他鬆了手，自顧自轉過身揹著她，眼角又微微紅了幾分。

&esp;&esp;他平生第一回痛恨自己無用，他的女郎這樣喜歡這個世界，可他沒辦法，沒辦法讓她看到。

&esp;&esp;“衛漪，你答應過我的。”

&esp;&esp;女郎的聲音中添了一絲惆悵，可他仍揹著她，溼了眼眸，喃喃道：“都怪我……”

&esp;&esp;“沒有人會怪你，我不會，師父、阿嬤她們都不會。”

&esp;&esp;他已帶她走過千里的路，只是遺憾，沒能尋到柳暗花明的那份機緣罷了。

&esp;&esp;“你很好。”

&esp;&esp;很好，可又太過固執。

&esp;&esp;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任誰來，也解不開他的心結。

&esp;&esp;“把我的眼睛給你好不好？”

&esp;&esp;“可是這樣你就看不見我了。”

&esp;&esp;“我記得你的樣子。”

&esp;&esp;“也許再過幾年，你便會忘了。”

&esp;&esp;“不會、我不會！”

&esp;&esp;“女郎，如果你的眼睛治不好了，就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

&esp;&esp;她的吻落在他的額上，耐心地聽著他的瘋言瘋語，“為什麼要這樣？”

&esp;&esp;“我不想你一個人留在黑色的世界裡，我想陪著你。”

&esp;&esp;風荷輕笑，“我的世界不是黑色的。”

&esp;&esp;“我的世界是一片荷花池，有春風，陽光，和清澈的水。起初它是安靜的，後來有一日，闖進來一隻乖巧可愛的小狗，他會笑會鬧，還喜歡咬我的花瓣和蓮子，你猜一猜，小狗後來怎麼樣了？”

&esp;&esp;“後來……他偷偷爬到荷葉上，被我用荷葉一下子卷在裡面，小狗哭了，撒嬌說：‘姐姐，太緊了，我受不了呀……’”

&esp;&esp;“你騙人。”小狗的哭腔隱忍又倔強，“我沒有這樣說過。”

&esp;&esp;“好好好，小狗沒有說過。”

&esp;&esp;風荷知道他心病太重，便不再勉強，只輕聲道：“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們，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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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在二月末啟程，是時汴京春事初酣，雪融冬消。一徑向東南行去，沿途日光漸長，春色淡遠，唯聽鳥雀調嗽，風荷道：“小雀兒歌聲曼妙，卻不如我的小狗唱得好聽呢。”

&esp;&esp;衛漪側首羞道：“女郎想聽我唱歌嗎？”

&esp;&esp;風荷親了他一口，以做獎勵，衛漪抱著她輕聲開口，“隰桑有阿，其葉有難。既見君子，其樂如何。”

&esp;&esp;……

&esp;&esp;四月鶯時，江寧春盛。

&esp;&esp;這日傍晚時，挽月去絮子街的醫館接風荷回來，路上她笑道：“這兩日怎麼不見那鄰家小郎君來接女郎？”

&esp;&esp;自打兩人回江寧後，挽月總這樣逗她，風荷起初尚覺得羞，後來倒也大大方方地認了。

&esp;&esp;“我也不知道呢。”

&esp;&esp;前幾日衛漪說家中有事，離開金魚巷後，風荷也有數日未見他了。

&esp;&esp;挽月聞言微挑黛眉，心領神會道：“怨不得女郎這幾日總倚著窗惆悵出神呢，原是有這緣由在的。”

&esp;&esp;風荷聽了打趣，先是小臉微紅，又不願平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