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鵲兒(第2/3 頁)

裡多點上幾盞燈，免得師父回來瞧不見路。”

&esp;&esp;陳阿嬤應好，又向院裡喊那兩個小丫鬟：“挽夏挽月，去備些熱水來，好讓女郎淨手。”

&esp;&esp;“誒——”

&esp;&esp;丫鬟只在屋裡應聲，兩個都沒出來，倒是家裡養的大黃狗聞聲從後院躥了出來，撲到風荷身邊，貼著她的裙邊蹭來蹭去。

&esp;&esp;陳阿嬤連忙驅趕它，“這小畜生，身上不知有多少髒東西呢。”

&esp;&esp;風荷摸了摸大黃狗的頭道：“前幾日才用百部煮了水給它驅蟲，身上不髒的。

&esp;&esp;大黃狗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貼著掌心蹭得愈歡，尾巴一擺一擺的，陳阿嬤實在看不下去，硬拉著風荷去淨了幾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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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夜，風燈俱靜，風荷坐在廊下等著關遙回來。

&esp;&esp;待到近亥時，刺史府的家僕來家裡敲門，道是關遙須在府上多留一晚，明日再回，陳阿嬤便催著風荷回屋。

&esp;&esp;“既然先生明日才回，女郎就不要再等了，早點安歇吧。”

&esp;&esp;“可我今日還不困呢。”風荷按住阿嬤去牽她的手，搖了搖頭，“阿嬤先睡吧，我一會便回。”

&esp;&esp;“女郎小心可別磕著了。”

&esp;&esp;風荷笑道：“這路我日日走夜夜走，哪裡能磕到。”

&esp;&esp;陳阿嬤一想也是，於是去拿了斗篷給風荷披上，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esp;&esp;春雨後的草木香氣極為清冽，伴著微涼的夜風含混在鼻息之間，風荷在廊下坐了片刻，正要起身回屋，便聽見外面大黃狗嗥叫了兩聲。

&esp;&esp;“過來。”風荷低聲喚它。

&esp;&esp;大黃狗跑到她身邊，風荷輕輕踢了踢它的爪子，“別叫，阿嬤她們都睡了。”

&esp;&esp;大黃狗便不再叫了，踱步到她身後，用頭頂著她的腿，示意她往外面走。

&esp;&esp;“要做什麼？”風荷問道。

&esp;&esp;它繼續頂著她的腿彎。

&esp;&esp;“要我跟你走嗎？”

&esp;&esp;大黃狗走到風荷前面，踏著步子，腳步聲濁重，風荷便跟著它走到了門口，開了門，巷中漆黑如墨，月落如霜。

&esp;&esp;約莫走到巷尾處，一人一狗停了下來。

&esp;&esp;風荷側耳靜聽，萬籟俱寂之中，倏爾聽到一聲極細微的悶哼，像是平日在醫館聽見的病人極力忍耐傷痛的聲音。

&esp;&esp;循著聲音慢慢走去，彎下腰，摸到布料的觸感，繼續往下摸索，找到了那人臂彎，試圖將他扶起來，手腕卻被反手攥住。

&esp;&esp;“疼。”

&esp;&esp;風荷蹙起秀眉，輕聲哼道。

&esp;&esp;女郎的聲音清清軟軟，在這漆黑黏膩的春夜裡猶如一尾小金魚遊弋於深池，撩起圈圈泛泛的漣漪。

&esp;&esp;掌心握著的面板細膩溫熱，衛漪下意識鬆了手。

&esp;&esp;“受傷了嗎？我扶你起來。”

&esp;&esp;流霜月色下，那皎皎美人面低垂，丹唇一張一合，看得衛漪燥熱無比，風荷見他不語，於是去拉他的手臂。

&esp;&esp;不……

&esp;&esp;衛漪想推開風荷，可她一碰到自己，身體和意識都開始無助地顫慄，叫囂著，渴望她更多一些的撫摸。

&esp;&esp;手足無措的少年男子眼尾滲紅，氣息極亂，悶哼聲比之方才添了許多難抑的情慾。

&esp;&esp;這女郎害他不淺……

&esp;&esp;他閉上眼睛，顫著漆墨的睫，試探著將自己的手送到女郎掌心，下一瞬，就被柔軟的暖意包裹。

&esp;&esp;風荷以為他疼得厲害，捏了捏他的手，如在醫館安慰孩童那樣安慰道：“不怕，姐姐會治好你的。”

&esp;&esp;下意識連稱謂也一併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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