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外(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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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風荷端來了一盆水，將絲帕浸溼，將手指上沾的髒汙細細擦去，又尋了一塊新帕子，也是浸溼，遞到衛漪面前，“要擦一擦嗎？”

&esp;&esp;衛漪已經整理好了衣物，星星點點的白濁在深色的布料上尤其顯眼，怎麼樣都遮掩不住，他接過帕子，紅著臉向風荷道謝。

&esp;&esp;白淨的帕面上繡了些翠青色的蘭草，亭亭佇立，一如鍾靈毓秀的女郎，松間月照，空谷幽蘭。

&esp;&esp;衛漪草草擦了擦手指，便將它藏進了衣袖之中。

&esp;&esp;“怎麼會中了這樣的藥？可是有人要害你嗎？”

&esp;&esp;挽夏挽月她們喜歡看話本子，風荷也時常跟著聽一聽，在那些深閨秘辛的故事中，春藥出現的次數可不少，拿出來，多半是要用來害人的。

&esp;&esp;“我……”

&esp;&esp;一字含混在唇齒間，衛漪默然垂首。

&esp;&esp;見他難以開口，風荷莞爾笑言：“我不是有意要探知你的私事，隨口一問，你若為難便不要和我說了。”

&esp;&esp;“多謝。”

&esp;&esp;他說話的語氣生澀得很，風荷心中覺得奇怪，這是哪家不諳世事的少年公子？街心市井混出來的小子可不是這般的。

&esp;&esp;“你叫什麼名字？”

&esp;&esp;“衛漪。”

&esp;&esp;“是哪兩個字？”風荷伸出手，瑩白的掌心在他面前展開。

&esp;&esp;“你寫給我瞧，我雖看不見，但自幼師父便教我習字，我識得字。”

&esp;&esp;一筆一劃如羽毛落入掌心，酥酥癢癢的，他寫完了，風荷便知道是哪兩個字，於是也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我叫關風荷，可也要我寫給你看？”

&esp;&esp;“不必，我知道。”

&esp;&esp;風荷微微點著頭，這二字是好辨認的。

&esp;&esp;衛漪收回了手，細膩溫熱的觸感還留在指尖。

&esp;&esp;少年男子初嘗雲雨情事，這溫柔熱情的女郎叫他心慌意亂，女郎啟唇輕吐鶯語，如山澗溪泉清清淙淙。想看她，卻又不敢看她。

&esp;&esp;風荷今日本無聊著，卻撿回來一個愛害羞的少年郎，單純得連自瀆都不會。

&esp;&esp;本著多做善事的心態，風荷想起下午離開醫館時小蘭給的那盒點心，便想拿給他吃。

&esp;&esp;“你可餓了？我這裡有些桃花酥和白玉甜糕，不知你喜不喜歡。”

&esp;&esp;衛漪微張嘴，兩個字說得並不清晰，風荷沒聽清楚，便疑惑地輕嗯了一聲，俯身湊過去，“方才說什麼？”

&esp;&esp;清幽的藥香隨她俯身落下來，盈滿了衛漪的鼻息，難得平復的心緒倏而又張惶失措起來。

&esp;&esp;“沒什麼。”

&esp;&esp;風荷忍不住笑出聲：“你總怕什麼？聽著聲音顫顫的，別怕，我不害你。”

&esp;&esp;想到話本子裡有些駭人聽聞的深宅秘辛，這位小公子定是向來不諳世事，遭了惡人毒手才被嚇成這樣，又想起關家幾個年幼的表弟，於是更對他心軟了幾分。

&esp;&esp;她哪裡知曉，眼前的這位“小公子”並不是什麼年幼無知的弟弟，而是月偃樓排名第一的殺手。

&esp;&esp;一把銀月匕首使得出神入化，一刀封喉，不見絲血。

&esp;&esp;然而此刻，這惡名在外的殺手衛漪在一位手無寸鐵的女郎面前，比院子裡瞌睡的大黃狗還要乖順幾分。

&esp;&esp;風荷繞過屏風，去拿擱在桌上的食盒。桃花酥她只分了挽夏挽月她們幾塊，想來剩下的還多，百花坊做的東西偏甜一些，也不知他能不能吃得慣。

&esp;&esp;風荷思忖著，忽然聽見那邊極輕的啪嗒一聲，不知是什麼。

&esp;&esp;走回了羅漢床前，循著記憶的方向將食盒遞過去，“這桃花酥有點甜，你若吃不慣我再去倒些茶水來。”

&esp;&esp;然而並無人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