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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賀羽遣了阿鴻先回家去，阿鴻不情不願地走了。宛然的婢女麗嫣卻無意離開，默默跟在她身後。

&esp;&esp;賀羽視線掃過麗嫣，溫聲問道：“宋姑娘的婢女也要跟著嗎？”

&esp;&esp;“賀公子，實在對不住。”宛然笑道，“麗嫣是父親挑選的貼身婢女，一旦外出，隨時都要跟著我的。”

&esp;&esp;“賀公子不知，”宛然眼神一沉，道，“我七歲那年，家中遭遇劫匪，將我擄走拐賣，幸有良人救助，才撿回來一條命。自那時起，父親便差了麗嫣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寸步不離。”

&esp;&esp;賀羽道：“原來如此。是賀某多慮了。還請姑娘原諒。”

&esp;&esp;宛然笑，“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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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日天氣晴朗，天青園風光雖好，走多了卻有些熱。宛然提議去附近茶肆歇歇，吃杯茶，解解渴。賀羽以為然，便隨她去了。

&esp;&esp;宛然問：“公子不常來這邊？”

&esp;&esp;賀羽笑道：“確實。賀某自幼喜幽靜，向來是深居簡出，整日待在屋裡，家中人都叫我‘書呆子’呢。”

&esp;&esp;“看公子性情開朗，體魄健康，倒不像是不常出門的樣子呢。”宛然道。

&esp;&esp;賀羽道：“我幼時確實體弱多病，但不知何時起身體慢慢好了起來，再加上近幾年入朝為官，走的地方多了，原先的病氣也都漸漸散了。”

&esp;&esp;宛然道：“我聽聞阮城南部的棲城有一名醫，名叫齊百衣，用十年光景製得一顆神藥，包治百病，人服下後可強身健體，藥到病除。不知公子是否有所耳聞。”

&esp;&esp;賀羽笑道：“這我倒是不知。”

&esp;&esp;宛然眼神沉沉，道：“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曉得那齊先生還在不在世。”

&esp;&esp;沉默半晌，賀羽覺察氣氛不對，便換了個話題：“宋姑娘要用點什麼？”

&esp;&esp;“一碟杏仁糕，一壺雨前龍井。”宛然笑道，“賀公子還有什麼想吃的？”

&esp;&esp;賀羽想了想：“除去茶，再要一碟桂花糕，一碟綠豆糕吧。”

&esp;&esp;“想不到賀公子還喜歡吃甜食。”宛然笑。

&esp;&esp;賀羽有些不好意思：“阿鴻年紀小，愛吃這些，我想著順便給他捎一碟帶回家吃。”

&esp;&esp;“怪不得。”宛然道，“那就多點些罷，這杏仁糕也好吃得緊，一同帶回去，你們慢慢品嚐。”

&esp;&esp;轉頭吩咐麗嫣：“去多要一盤杏仁糕，打包帶走，送到賀府去。”

&esp;&esp;麗嫣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便離開了包間。賀羽瞧著她們主僕二人，雖講的話都很平常，卻又讓人覺得有一絲怪異。只是這不安的感覺只有一點，很快便消散了。

&esp;&esp;宛然道：“賀公子，待會兒去青紅街逛一逛，可好？”

&esp;&esp;賀羽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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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雖是未時，青紅街仍有許多商販叫賣，熱鬧非凡。

&esp;&esp;宛然興致很高，左看看右看看，買了些當地小吃，又試了幾支簪子步搖，問賀羽是否好看？賀羽道，都是好看的。

&esp;&esp;“公子莫要敷衍我。”宛然吐了吐舌頭。

&esp;&esp;賀羽忙道：“並未敷衍，宋姑娘天生麗質，不簪花也好看，戴了這些簪子，更是錦上添花，光彩照人。”

&esp;&esp;宛然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嘆道：“公子最好是真心實意。”

&esp;&esp;晚上，宛然又要去河邊放燈。賀羽隨著她去街頭小販那裡買了兩個荷花燈，宛然捧著，用火摺子點了，蹲下身緩緩放入水中。

&esp;&esp;她閉上眼睛虔誠許願。睜眼時，瞥見賀羽正瞧著她，便笑道：“賀公子不許個願嗎？”

&esp;&esp;“賀某倒沒什麼願望。若非要說，那麼久希望太平盛世能更長久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