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第3/4 頁)
神來,才發覺已沿著宮道走到玄武門了,身側少年正猶豫著,不曉得要不要拉住皇帝。
&esp;&esp;“啊……回宮去吧,夜裡風寒,彆著涼了。”皇帝笑,轉身握了希形手來,緩步往回走。許是吹了夜風,手還涼著,經她一握還有些僵硬,指骨在皇帝手心裡縮了縮。
&esp;&esp;他還是怕。皇帝舒出一口氣,將少年人拉近些:“從前少要你陪侍,是覺你年紀太小,待長成些,不是有意要冷了你,莫要怪朕。”
&esp;&esp;“陛下這是哪裡話,”希形小步隨著皇帝,轉頭拉起一個笑來,“陛下看重臣侍呢,宮裡諸事才交了臣侍幫忙料理,臣侍年紀小不更事,少不得向幾位哥哥們學著。”少年人略略垂下眼簾去,原本清瘦俊逸的身形便如風中修竹,要被催折了似的顯露出幾分惆悵。
&esp;&esp;又是個曉得搔弄風姿的。皇帝將人摟來懷裡,一仰首,雙唇蹭過希形耳尖,傾身低聲道:“同朕說說,你與哪個哥哥學得最多?”她兩手順著少年腰肢向下,穿過外袍側擺縫隙直入進去,“聽說你與謝長使親些,可他卻是個沒開竅的,謙少使更是正人君子不假辭色……嗯?”
&esp;&esp;希形頓時只覺血氣上湧,脈搏如擂鼓般震響靈臺,早不聞外間事,只聽得皇帝一人低語:“朕聽聞純夜者是你安排了在你宮裡?”
&esp;&esp;希形到底年輕,這兩下便亂了陣腳顯出原形:“是、是……臣侍不知該安排純哥哥住何處,想著自己宮中……!”一聲輕呼,少年人便再沒了聲音。
&esp;&esp;皇帝衣袍一閃,將人帶入一處假山洞裡。
&esp;&esp;希形只覺周身一暗,再定下神來卻已瞧不清東西了,摸索間只觸到皇帝壓在身前,呼吸綿長均勻,溫熱地灑入衣襟。
&esp;&esp;她的鼻尖很近,似乎快要抵上自己的鼻尖。希形閉上眼,過了幾息再睜開,正好與皇帝四目相對。
&esp;&esp;“或是與他學了?”皇帝指尖順著他耳側緩緩落下,若即若離地在脖頸裡點上幾絲溫度,“純夜者是有些本事的……你聰慧又生得好,原不須與他偷師。”
&esp;&esp;希形周身一悚,一點子血氣猛然褪了個乾淨——皇帝哪裡是臨時起意要在外頭幸侍御,她不想人與純夜者有故。
&esp;&esp;“臣侍不敢與純哥哥偷師……”希形軟了身子靠進皇帝懷裡,“臣侍實在不敢擅專宮中諸事,才只好安排哥哥與臣侍同住,到底純哥哥如何安置還須看陛下意思的。”
&esp;&esp;倒是機靈。皇帝笑了一聲,手上動作沒停。“令他住去芳菲閣,省得朕瞧瞧你還得見他在窗子邊兒上望。”芳菲閣算東六宮裡最近北門的殿閣……純夜者往後只怕日子難捱,希形忍不住想著,只聽聞在園子裡他惹了順少君一通脾氣,怕是聖人有意要討順少君開心。
&esp;&esp;“臣侍明白。”少年人撐著聲音不變,身子卻是順著太湖石緩緩往下落去,直直落入皇帝掌心,“陛下……”他忍不住避開皇帝指尖——她早鬆開了自己外袍衣帶,連帶裡頭襯袍中單也一併接了,正順著層迭敞開的衣襟摩挲裡頭肌膚。
&esp;&esp;“莫怕,很快就好了……”皇帝輕聲道,舌尖輕輕壓過少年人唇瓣,滾入內室。
&esp;&esp;希形忽而想起父親曾嘆惋的與聖人品行相關的隻言片語——她只是臣下口稱的聖人,卻不是一切經典裡歌頌揚名的聖賢;那些與反叛相關聯的風流韻事對閨中少男或許是一種逃離的希望,卻不是宮中侍君所能承受的澤被。
&esp;&esp;這是君臣之間的不公。
&esp;&esp;聖人的手很涼,像是旖旎暖帳裡的一柄尖刀,&esp;鋒利冷峻,欲要刺破人的一片歡夢。希形感到兩肩骨縫格格作響,與相碰的牙關一起發出輕微的金玉之音。
&esp;&esp;他在抗拒。
&esp;&esp;皇帝驟然抽離了身子,撥出一口濁氣:“你還沒準備好,下回吧。”她替少年人攏了攏衣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小狐狸似的,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時候。若怕在宮中過不好,翻過年去便叫長寧將宮中宴飲事宜交予你就是。”
&esp;&esp;“陛下。”皇帝正想出去,沒想著被希形抓住了手腕,“陛下。”
&esp;&esp;他的手緩緩沉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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