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獻上的美人兒(第3/3 頁)
那一日,姑娘被老爺和夫人獻出來之後,她放心不下姑娘,硬著頭皮跟過來伺候姑娘。
她親眼瞧見,姑娘在小侯爺手下受了何等的磋磨。
他們姑娘出身雖商賈,卻是個自愛自重的人,從不因身份看輕自己一等,十六年恪守禮節,從未與白公子有什麼逾越之處,誰料一遭人禍起,竟是將她交出來了。
偷人的是白公子,憑什麼叫姑娘出來受人屈辱呢?就算真是“夫債婦償”,也輪不到她們姑娘頭上去,她們姑娘還不曾嫁給白公子呢,也不知那白老爺怎麼拉的下臉來送,更不知那小侯爺為什麼要收。
這世上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事情呢?
紅梅一時心酸,行到床榻前,小心跪在床榻前的木質矮階上,向前探身,輕握孟韶歡的柔荑,聲線放輕,做賊一般低聲哄道:“姑娘莫怕,奴婢已打點好了,府中的管事嬤嬤收了咱們的銀子,與奴婢說,今夜子時,讓我們二人混在採買的牛車中出去,到時候我們逃回家去。”
坐在床榻上垂淚的孟韶歡聽見“逃”字,整個人都打了個顫,驟然從悲切中清醒過來。
沒錯,她要逃。
她這人瞧著柔弱,但骨頭裡卻藏著一股倔強,旁人越是要欺辱她,她越是不肯認服,她什麼錯都沒犯過,不應當由她來背罪,她要逃走。
想到能逃離這裡,孟韶歡垂下眼眸,揉著紅梅的頭,低聲道:“難為你為我奔走。”
她被囚在小侯爺手底下,卻也不是孤立無援,草草荒野,她也有取暖的地方,苦日將散,她會再逢春。
她一時寬慰,對著紅梅柔柔一笑。
美人清雅,繡面玉蘭一笑開,面上似有盈盈光華掠過,眼波流動引人猜,正是姐妹籌謀的時候,院外突有人來,遠遠的喚著問:“孟姑娘可曾睡下?小侯爺回了,喚姑娘去唱曲兒呢。”
孟韶歡與紅梅都是心口一緊。
小侯爺在外搜白書生與那位貴女,常會日夜不歸,之前已經兩日不歸了,今日竟是回了。
現下正是定昏亥時初,馬上臨著她們逃跑的時辰,這時候小侯爺來尋她唱曲——一場曲不知要唱多久,若是耽誤了逃跑的時辰,下次採買,又要半個月。
見屋內沒動靜,外頭的人拔高了音量:“紅梅?可還醒著?”
這般切切急催,是拖不過去了。
紅梅快步開啟門,笑著對外頭的丫鬟說:“勞姐姐來喚,我家姑娘正梳妝呢。”
外頭的姑娘語調又放輕了些,嗔怪著道:“你們久不回我,我還以為你們睡下了。”
紅梅不答這話,只壓低了聲量又問:“小侯爺此次外行,可尋到白書生了?”
她們倆主僕都有個天真的念頭——這犯了錯的是白書生,若是尋到了白書生,說不準小侯爺就把她們倆放了呢,她們倆白撿了兩條命,也就不用拿頭去拼活路了。
聽見紅梅的話,裡頭正在挽發的孟韶歡也停頓了動作。
她雙目還定定的瞧著梳妝鏡中的玉蘭面,呼吸卻早已屏住,隔著雕欄薄紗的木窗,靜靜地聽著院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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