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恩斷義絕(第2/3 頁)
來不及阻止,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她的一巴掌沒有落在玉容的臉上,反落到了玉嬋的手背上,登時便冒起來一片紅腫。
玉容怔怔盯著她紅腫的手背,竟覺得比打在自己臉上還疼。
“你敢打我阿姊,我跟你拼了!”
“你敢……”
屋內傳出玉和的哭聲。
“夠了!”玉嬋將妹妹拉回自己身後,“回屋去看看和姐兒。”
言罷又回頭看向沈家母女,“退親的事我們答應。”
鄒夫人和玉容都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她。
“阿嬋,你想好了嗎?”
“阿姊!你怎麼能……”
玉嬋用力握了握微微僵硬的手指,抿唇道:“好了,別說了。強扭的瓜不甜,我想好了。”
沈夫人有些心情複雜地垂下頭揩了揩眼角,上前一步想要去握玉嬋的手,不想卻撲了個空,伸出去的手一時僵在了原地,澀然抿了抿唇。
“好孩子,是我們沈家對不住你。”
說著便要彎腰向她致歉,玉嬋側身避開她的大禮,微微仰頭逼回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意。
“我人微言輕,受不起夫人大禮。今日夫人與令愛大老遠趕來鬧這一出,無非就是想退親。退親可以,只是兩家既然已經走到了恩斷義絕的地步,那就該丁是丁卯是卯,把往日的賬都算算清楚。”
沈蘭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她,“你……你什麼意思?”
玉嬋不鹹不淡看了她一眼,繼而轉向沈夫人。
“我妹妹有一句話說得不錯,當初是令郎年幼染了瘧疾,人已瘦成了一把骨,眼看就要性命垂危,是沈家老太爺揹著他深更半夜求到我家門上。我爹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將人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就連這樁婚事也是沈家老太爺為了報答我爹的救命之恩主動求娶的。”
沈夫人白著臉點點頭,又聽她道:“當初我爹念在兩家交情的份上,非但診金分文未取,還讓令郎在我家療養了一個月,每日好飯好菜地供著,還得有專人伺候,再加上湯藥進補,算下來也花了不少銀子。如今你們想要悔婚,是不是該把這筆賬結清楚?”
鄒夫人不住搖頭,“傻孩子,這筆賬不能要,要了,你和子璋就徹底完了。”
玉嬋回頭,牽了牽唇角朝她露出一絲苦笑。
“娘,這筆賬要不要,我和沈家都徹底完了。”
鄒夫人流著淚有些無力地垂下了頭。
沈蘭聽完卻有些氣急敗壞地咬咬牙。
“娘,您都瞧見了吧?我早就說這門親結不得。他們這樣的人家能養出什麼好姑娘?”
玉容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你們沈家倒好,書香門第,不也養出了你們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沈蘭還要還嘴,沈夫人按了按抽痛的額角,厲聲呵斥道:“夠了!給錢。”
沈蘭有些不服氣地跺跺腳,忍痛解下懸在腰間的荷包,啪地扔在了鄒家姐妹二人的腳下。
“就這麼多了,你們愛要不要?”
玉容看也未看地將她的荷包一腳踢開。
“誰要你的東西,省得汙了我家門楣!”
沈蘭氣得渾身發抖,“你……”
“自古以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斷沒有欠債的人高高在上的道理?”
鄒夫人上前,扶著玉嬋的胳膊站穩,視線越過沈蘭徑直投向了對面的沈夫人。
沈夫人有些羞愧地垂下頭,彎腰拾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將裡面的碎銀倒進掌心,親手交到鄒夫人手中。
“夫人見笑了,昨日我們出來的急,就帶了這麼多,差的回頭我們再設法補上。”
鄒夫人接了銀子回頭去看玉嬋。
玉嬋一眼掃過母親掌心的碎銀,目光一轉落在沈蘭腕上那對兒沉甸甸的金鐲上。
“不用回頭,沒有銀子,旁的東西倒也可以勉強抵用。”
暮色四合,人們看著沈家母女白著臉從鄒家老宅裡出來,頭也不回地登上自家馬車揚長而去了。
沈家母女一走,玉嬋便獨自進了屋,一聲不響地將自己關在了房內。
“阿姊,你開開門,讓我進去!”
鄒夫人默默將人拽回堂屋,“好了,你阿姊心裡不好受,就讓她一個人靜靜。”
這天夜裡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瓦片上,好似斷腸人的眼淚淅淅瀝瀝不止。
鄒夫人幾乎是一夜未眠,憂心忡忡獨自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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