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當年恩怨(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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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家醫術傳男不傳女,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
“這濟世堂畢竟是你家祖傳的基業,如此轉讓出去,怪可惜的。”
孫掌櫃的聲音傳入耳中,玉嬋將思緒從回憶中收回。
“可您也瞧見了,濟世堂如今出了那樣的事,家父又病了。我們孤兒寡母,著實是走投無路了。祖宗家業再要緊,也及不上活著的人要緊。除了我家中上上下下幾十口,還有這鋪面上跟了我家的幾十年的老大夫、夥計們,總不能虧待了他們不是。”
“我看也未必!”孫掌櫃在堂中的一張圈椅上一屁股坐下,左右瞧了瞧,撐著膝頭偏向她,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小年紀就精通醫道,只要堅持下去,渡過眼前的難關,將來的造詣未必趕不上你父親。”
玉嬋無奈地笑了笑:“可鄒家醫術傳男不傳女,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孫掌櫃一巴掌拍在黃花梨木桌上,將桌上的幾隻茶杯震得哐啷作響。
“去他孃的規矩,你鄒家不許,我孫家可沒有這樣的規矩。索性你離了鄒家給我孫家做女兒,將來等我過世,益元堂就傳給你。”
玉嬋有些忍俊不禁地搖搖頭:“這可不成,孫家幾位哥哥還在呢,您這樣,將他們置於何地?”
孫掌櫃無奈垂頭,方才所言終究不過氣話。
他再怎麼欣賞玉嬋也不可能真跟鄒文廷搶女兒,只能搖搖頭,嘆口氣,對上那雙如鹿一般的清澈雙眸又忍不住覺得可惜。
“如此倒叫你埋沒了。我記得惠文帝在位時也不是沒有過女醫,甚至還出過一位女醫官。只是不知為何到了如今卻似倒回去了。要我說,英雄不問出處。只要醫術高明,男醫女醫又有何分別……”
玉嬋自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無限悵惘,心中也忍不住嗟嘆。
本朝倒也不是沒有女子行醫,只是大多是替人接生的穩婆,可以單獨坐診的幾乎沒有,醫女的地位通常都不太高,更別提什麼女醫官了。
至於她會醫術的事兒連她家裡人都不知,孫掌櫃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這事兒還要從孫老夫人說起。
一次孫老夫人到寶光寺禮佛,回來的路上突然滿頭大汗,面色潮紅,頭一歪倒了下去,將隨行的丫鬟婆子都嚇壞了。
好在當時玉嬋正在附近給人施藥,婆子們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是聽了幾個村人的建議死馬當活馬醫將玉嬋給請了過去。
玉嬋過去一瞧,原來孫老夫人體豐怯熱,在轎裡悶得太久中了暑。
只是她年事已高,若不及時散熱解暑也是十分危險。
玉嬋忙喂她服了一枚解暑丸,再命人將她抬到陰涼處,敞開身上衣裳,布巾浸了水,仔細為她擦拭手腳脖子。
一番忙碌下來,一刻鐘後孫老夫人終於醒了過來。
僕婦們大喜,對著玉嬋又是一頓千恩萬謝。
那時玉嬋為了在外行走方便,都是做少年郎裝扮,並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並未告訴孫家人她的真實身份。
好巧不巧,半年後,她在街上行醫又被孫老夫人撞上了。
這一回孫老夫人說什麼都不肯放她走,非要拉她家去引薦給家裡人。
無奈之下,玉嬋只得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
孫老夫人聽後也是愣了好半晌,不明白怎麼轉眼間救命恩人就變“仇人”了。
“難怪我回城後到處打聽也遍尋你不著,原來是鄒家的姑娘。”
玉嬋無奈笑笑:“請您千萬別將我行醫的事兒告訴別人才好。”
誰承想孫老夫人這頭才一口答應了,回頭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自家兒子。
“原本,我是想讓她來咱們家益元堂,再由你好生栽培,將來必成大器。誰承想,這下是徹底沒戲了。”
誰知孫掌櫃聽罷也不由嗟嘆。
“說起來當年鄒家同咱們家的恩怨本就是一場誤會,我爹臨終前也說過,這事兒不怨鄒文廷,要怨就怨咱們技不如人。只是這麼多年這樣是是非非地傳下去,咱們兩家倒真不好往來了。”
孫老夫人聽罷也忍不住點頭:“就是這麼個理兒。唉,總之這回是咱們孫家欠了他們鄒家一份天大的人情,你可要記住囉。哪怕我老婆子將來歸了西,也要記著還。”
孫掌櫃連連點頭,又勸母親勿要多想。
孫老夫人想到玉嬋那模樣、秉性,總覺著沒把人弄進自家門兒,有些不甘心。
於是又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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