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沒用的賤奴!如果你沒法子和建昌侯(第2/2 頁)
潮澎湃以至輾轉反側,難以自持。如今作為皇權下妥協忍讓一方,才知道何謂君恩無常,箇中滋味抑懣難平又無可奈何矣。
&esp;&esp;東廠無法制衡錦衣衛,袁宗廷卻能夠讓他這個督主有名無實。陳進忠心有不甘,私下迂迴訴說委曲,誥承帝卻反應冷淡,訓誡道,“建昌侯罕言寡語,目無下塵,然純仁至孝,對朕一片忠心。你務必與他好好相處,不許惹他生氣。”
&esp;&esp;誥承十三年,山西冀王府屬建興王朱仕堅被劾與堂妹私通、亂人倫案。袁宗廷並沒提交北鎮撫司,而是在東司房親自兩次提審。陳進忠遣東廠兩名大璫於內聽計,二璫勢張妄動,多番對涉案婢僕監督問刑,被袁宗廷徒手摺斷手腳,扔出錦衣衛衙署。
&esp;&esp;陳進忠又驚又怒,再次參奏袁宗廷獨斷、瀆職、僭越。誥承帝將他傳至御前,抓起奏本擲向他臉上,“沒用的賤奴!如果你沒法子和建昌侯常相共處,朕就另指一箇中用的。”
&esp;&esp;誥承帝從未對他此等厲色責備,陳進忠惶恐不已,撲通跪倒,以頭連連搶地求饒不迭。誥承帝並不叫起。陳進忠獨自跪至次日寅正時分,才有乾清宮內侍將他扶去前面配房,此後數月不得面見聖顏。天威難測,陳進忠不敢再與袁宗廷別苗頭,處處謙恭忍讓,唯其馬首是瞻,又日常辦差恪盡職守,事必躬親,誥承帝漸漸的才對他恢復往日恩寵。
&esp;&esp;陳進忠豺狼成性,野心勃勃,暫避鋒芒,不過為博取誥承帝歡心。翌日皇太子殿下即位,袁宗廷是中宮嫡出皇子親孃舅,身份尷尬,必然為新帝厭棄,即便看在皇考與袁太后面上得以儲存性命,也榮光不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前提是,太子殿下能順利繼承大統。倘或最後勝出的是晉王,親外甥當皇帝,胞妹貴為皇太后,袁宗廷聖寵更深。陳進忠狠咬後槽牙,自己恐怕一輩子都要屈居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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