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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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雪寶買好口脂返回城隍廟，仍不見鳶兒身影，只好到裡面的迴廊等候。

&esp;&esp;城隍廟在年初的時候做過一次規模不小的修葺，到如今也沒有完全竣工，還在陸陸續續做些修整。

&esp;&esp;雪寶坐到迴廊下的臺階上，發現廊中站著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往牆上潑墨作畫，腳底散落油漆水彩等物。

&esp;&esp;城隍廟供奉的是紀信將軍，這左側迴廊原先畫的是將軍生前的故事，右側則是一組平山縣的城郭山川圖。

&esp;&esp;如今原來的壁畫已盡被鏟去，這邊由老者重新作畫，右邊尚空著。

&esp;&esp;雪寶好奇湊近，看老者畫好的部分。

&esp;&esp;青面獠牙、身骨嶙峋的小鬼赤腳踩在一人後背，向後狠拽那人頭髮，另一隻小鬼手拿鐵鉗，自他嘴裡扯出舌頭，長長一條，赤如鮮血。

&esp;&esp;形容可怖的小鬼栩栩如生，面目猙獰齜著獠牙似要跳出牆壁，嚇得雪寶急忙閉眼，連退數步，跌坐到欄杆。

&esp;&esp;老畫匠聽到響動停筆回頭，一臉溫和慈愛，笑呵呵安慰雪寶：“小姑娘莫怕，只是畫作而已，是假的。”

&esp;&esp;雪寶驚魂未定，抱著廊柱向老人略彎腰行禮，“謝謝老伯伯。”

&esp;&esp;老畫匠見她乖巧，繼續寬慰道：“不要怕，地獄裡的東西，與我們人間不相干。”

&esp;&esp;雪寶背對壁畫站著，猶覺身後陣陣涼風，找了個柱子靠著，才踏實些，問道：“怎麼在城隍廟畫這些呀伯伯？”

&esp;&esp;怪嚇人的。

&esp;&esp;老人輕撫長鬚，呵呵一笑，“縣尊老爺要正風俗，趁修葺城隍廟，命我在這裡畫上一副地獄圖，好叫百姓看了心生畏懼，不敢再做那偷雞摸狗，觸禁犯法的事。”

&esp;&esp;“你剛才看的叫拔舌地獄，那些生前專會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人死後就會到這裡，日日受拔舌之刑。”

&esp;&esp;雪寶臉皺到一起，害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半天才問道：“不說壞話，是不是就不用到那裡了？”

&esp;&esp;老畫匠搖頭笑道：“這才是第一層，後面還有十七層地獄等著呢，為非作歹、不走正道的人逃得掉人罰，逃不了天罰，一言一行皆在賬上，死後到了冥界才正是算賬的時候。”

&esp;&esp;“那、那，請問伯伯，要是別人都說不能做的事，我偏做了，算不算不走正道？”雪寶臉色慘白，惴惴不安。

&esp;&esp;老畫匠本想安慰雪寶，不曾想將她嚇得更過分，很是過意不去，想著法的哄她，“應該不能算。我瞧你年歲不大，想是都尚未出閣，這樣小的丫頭，家中父母管束嚴格，想不走正道都難。我們平頭百姓，只要遵聖人的皇法，守父母的人倫，就不會出差錯。”

&esp;&esp;偏偏她和爹爹的事就有違人倫……

&esp;&esp;“謝…謝謝伯伯。”雪寶遍體生涼，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直跑到城隍廟外，喧嚷叫賣的聲音穿過耳朵，才稍稍回神。

&esp;&esp;“雪寶，你跑哪裡去了，不是說好在城隍廟的迴廊下等我嗎？”鳶兒氣喘吁吁，扯住雪寶的小布兜，問她。

&esp;&esp;“我……”雪寶心如亂麻，滿腦瓜子都是恐怖嚇人的東西，臉色蒼白，吞吐不定，“是我不好。”

&esp;&esp;“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大舒服？”鳶兒察覺雪寶的不對勁，摸著她的額頭問道。

&esp;&esp;“沒事。”雪寶搖頭隱瞞，“再不去耍把戲的人都走了，我們快過去。”

&esp;&esp;鳶兒唸了那樣久的雜耍，不去看看太可惜了。

&esp;&esp;“真沒事？”鳶兒狐疑問道，“不會是被迴廊上的壁畫嚇到了吧？就是作畫的老伯伯告訴我，有個被畫裡的小鬼嚇到的姑娘跑來了這邊，我才尋過來的。”

&esp;&esp;提到壁畫，雪寶的臉更難看，“是有一點。”

&esp;&esp;“不怕不怕，我孃親說人心才是最鬼的，我請你吃糖葫蘆，吃了就不怕了。”

&esp;&esp;看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