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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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哥，你又說雪寶了？你怎麼總欺負她？”芊芊用手帕擦掉林遠身上的茶葉，對他也不太滿意。

&esp;&esp;只有林高向著自家大哥：“哪裡能怪大哥，依我看就是雪寶太嬌氣，動不動就置氣，才這會兒的功夫都生兩回氣了。”

&esp;&esp;“雪寶平日被柳先生養得仔細，嬌氣一點怎麼了？而且我看她一點也不驕橫，你要更小心待她才是，你這樣，她怎麼肯安心嫁你呢？”

&esp;&esp;“唉。”林遠垂頭長長嘆氣，“走吧走吧，哥帶你們先去吃東西，一會兒再去找她賠禮。”

&esp;&esp;鳶兒拉雪寶到媧皇宮各自上了一炷香，出來後又強拽雪寶逛市集。

&esp;&esp;“這裡人好多，雪寶你看，還有賣字畫的。”鳶兒指著書畫攤喊雪寶。

&esp;&esp;“你說柳先生怎麼不來廟會擺攤賣字畫，他的字那樣好，來這裡生意一定也很好。”

&esp;&esp;柳寂初來平山縣時，心緒冷淡，渾噩度日，靠幫人寫點字餬口為生。

&esp;&esp;不拘什麼書信、訴狀，對聯、匾額，只要肯給幾個銅板，都寫得。

&esp;&esp;後來收養了雪寶，才計較起價錢。

&esp;&esp;他原本就是河東有名的文人，文章蓋世、書法一流。

&esp;&esp;當年在長安龍首原上連寫叄篇大賦痛罵平陽公主仗勢欺人、草菅人命。

&esp;&esp;諷刺平陽公主徒受萬民供養，毫無仁德以報民，反而魚肉百姓，有損皇室聲名不說，她連“平陽”這個封號都配不上。

&esp;&esp;前朝的平陽昭公主，於亂世散盡家財招攬軍馬，統領娘子軍立下功勳，助父兄成大業。

&esp;&esp;這樣的奇女子是當仁不讓的巾幗英雄，本朝只會驕奢享樂、毒害官紳庶人的公主有何顏面與英雄同名。

&esp;&esp;囂張無畏的柳孤言因此獲罪丟官，兩袖飄飄，單騎出了長安。

&esp;&esp;這缺心眼的行為卻惹得天下士人交口稱讚，書生文人敬仰萬分，得知他在平山縣後，陸陸續續不少人前來求文求字。

&esp;&esp;柳寂直抒胸臆寫賦罵人，只圖自己心情暢快，不為虛名，加上性子暴躁孤僻，對頻繁上門的客人煩不勝煩，常常大門一閉，將來者拒之門外。

&esp;&esp;直到有了個格外珍惜疼愛的心肝寶貝，捨不得她吃一點苦，受半分委屈，自然也不願寶貝跟他飢一頓飽一頓，糊弄著過日子。

&esp;&esp;於是無價的文章，染上塵世俗灰，被柳寂標上價碼，寫文寫字換錢，拿來嬌養女兒。

&esp;&esp;即便如此，寫字的攤子還是有一天、沒一天的開著，左鄰右舍花幾個銅板託柳寂幫忙寫書信文書，他也從不推拒。

&esp;&esp;在鳶兒的印象裡，雪寶父女就是靠柳先生賣字為生，掙得比母親多點，但也不富裕，心裡為柳先生錯過熱鬧的廟會生意很是惋惜。

&esp;&esp;雪寶知道家裡不缺錢，更知道她爹坑起一些大戶來有多黑心。

&esp;&esp;也不和鳶兒多說什麼，只說：“爹爹喜歡僻靜，廟會吵吵嚷嚷的，他看了心煩。”

&esp;&esp;“也是。”柳寂脾氣不好鳶兒也知道一點，“那邊好像有賣胭脂膏子的，我們去看看吧雪寶，我想買一盒送孃親。”

&esp;&esp;廟會上的商人很多都是外地來的，四處趕場子，賣的貨品大多比平山縣本地的新樣。

&esp;&esp;雪寶陪鳶兒逛了許久、看了許久，鳶兒才挑中一款甲煎口脂。

&esp;&esp;只是價格不便宜，小巧一盒，竟要賣到一百五十文。

&esp;&esp;鳶兒平日節儉省用，荷包裡也就攢了不過叄十來文，買糖葫蘆還花去兩文。

&esp;&esp;她拿著那盒口脂掂了又掂，看了又看，做生意的老闆都不耐煩了，委婉趕人：“小姑娘，要不你們再到別處看看？”

&esp;&esp;“要，要。”

&esp;&esp;雪寶替鳶兒答應下來，取出錢袋要數錢給老闆，鳶兒放下口脂，“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