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難愈(第2/2 頁)

多話。重要的、不重要的，一字一句，有悲傷有歡笑，深深烙進他的記憶裡。

&esp;&esp;當他再次醒來時，身旁空無一人。臉上的淚痕早已吹乾，袋子裡的空酒瓶隨風滾動，只有指南針緊握在掌心裡，路燈明亮，恍如隔世。

&esp;&esp;他回家時，謝舒元正坐在門前等他，眼眶紅腫，魂不守舍，在漫長的黑夜裡煎熬許久。

&esp;&esp;謝序淮輕輕將他扶起，一貫的溫柔語調說：“地上涼，小心感冒。”

&esp;&esp;謝舒元的心抽痛。

&esp;&esp;他想了很久很久，他必須要接受一個事實——她是他的主人，是他喜歡的人，同樣也是哥哥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esp;&esp;身為玩物就要有當玩物的覺悟。

&esp;&esp;謝舒元壓住情緒，開門見山地說：“哥，她不喜歡我……我能感覺到她對你不一樣。”

&esp;&esp;鑰匙放到玄關櫃上，謝序淮無奈輕笑，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

&esp;&esp;謝舒元哽咽地繼續說：“如果你繼續追她，她可能會選擇你。”

&esp;&esp;屋子裡沒有開燈。

&esp;&esp;沉默良久，謝序淮望向窗外的月亮。

&esp;&esp;“她……誰也不會選，假如她需要選擇一個人來依靠，那麼，只有一個人選。”

&esp;&esp;謝舒元的心提起來了，怦怦亂跳。

&esp;&esp;謝序淮釋然一笑：“是她自己。”

&esp;&esp;謝舒元怔住了。

&esp;&esp;他視哥哥是世界上最親的人，不過這樣的情感和嫉妒並不矛盾。他嫉妒哥哥擁有和她的回憶，嫉妒永遠留在哥哥心口上的疤，可現在，嫉妒消失了。

&esp;&esp;他根本比不過哥哥，輸得一塌糊塗，連替身都沒資格當。

&esp;&esp;淚水在月光裡流淌，無聲無息，很安靜。

&esp;&esp;天色是發黑的藍，細雨透霧，燈影斑駁。

&esp;&esp;空蕩蕩的公交車站，只有趙津月在等車，霧雨浸涼面板，溼漉漉的潮。

&esp;&esp;公交車遲遲未來，光線突然暗了。她轉身看去，一束華麗的紅玫瑰躍入眼中。昏藍的雨、漆黑的傘，殷紅的花瓣彷彿在滴血，流轉勾魂攝魄的美麗光澤。

&esp;&esp;梁景川嘴角揚起弧度，“你要我做的事，我辦到了。”

&esp;&esp;一輛轎車經過，鳴笛劃破雨幕，當初被掩蓋的話清晰地迴盪在耳邊——

&esp;&esp;“我要他徹底消失。”

&esp;&esp;他問：“是不是該到獎勵的時候了？”

&esp;&esp;趙津月微微一笑。

&esp;&esp;公交車駛來，燈光照亮細雨飄搖，晚歸的車廂冷清空蕩。

&esp;&esp;司機駕駛公交車離開，車站空無一人，光線更暗了，只有孤零零的玫瑰花瓣被地面積水吸附，怎麼掙扎也無法飄走，只能任由風雨沖蝕，糜爛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