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個人十年經濟發展計劃(第4/6 頁)
行我陪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那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曉悅搭在椅背上的半成品漢服抹胸。多麼拙劣,做工粗陋,不倫不類。李曉悅曾向他抱怨,一套像樣一點的漢服居然要上千塊錢,她越來越玩不起了。有錢就可以避免忍受這種低劣,大大方方買它套精緻的漢服,想怎麼玩怎麼玩,為什麼她這麼沒出息呢?
“你逃避壓力逃避得病態,我覺得你才該看醫生。不信你去問問,正常三十幾歲的人,誰會天天做這些玩意兒,到處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地拍照,遊山玩水,吃喝玩樂?”
李曉悅坦率:“我承認,我是懶,但我不承認那是病態。那雋,我學歷一般,能力也不出眾。我就是個普通人,想要擠進成功的列車裡,要過得非常辛苦,我不願意。何況這列車已經滿員,我根本就擠不上去。你們去加速,我慢慢步行,不可以嗎?而且,無論是坐車,還是走路,人這一輩子走到頭,就是個死。我就願意這樣慢慢走,欣賞風景,為什麼你總是想控制我呢?”
那雋搖搖頭道:“我坐車,你步行,這還怎麼結婚呢?”
他終於說到這一點了。幾個月來,兩人都在迴避這個問題,就是什麼時候去領證。房裝修完好一陣子,味兒也晾得差不多了,沒人提何時搬進去。李曉悅儘量不去想這些事,她從父母死的那一刻就知道,人生總是有缺憾。大平層是很好很好的,和那雋戀愛三年,要斷也且得傷筋動骨一陣。但如果這份婚姻要她交出自由來換,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也許那雋也知道她心裡所想,所以才藉由這個十年經濟計劃來試探她。她忽然悟到了,那雋因為掙得比她多,就以老闆自居,否定她的生活方式,否定她所有的決定,要她將來打好“老婆”這份工。而同居這幾個月,就是試用期。
該來的總要來,李曉悅心中劃過一陣銳利的痛。還沒開口,就這麼難過,但她不是一個沒有勇氣的人:“我考慮過了,我們倆不適合結婚,可能婚姻不適合我。而實際上,你的生活方式我也很不滿意。所以我想清楚了,如果你願意改變,比如減少你的工作量,我願意和你同居。請你聽清楚,僅僅是同居。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分手吧。”
那雋眼睛本來一直盯著那件抹胸,這時收回來,無神地盯著她,好像根本沒聽懂她在說什麼。李曉悅看著他的模樣,一陣不捨,但同時又一陣憤怒。這半天的交談中,他竟然是在對自己下最後通牒?他只是他自己生活的主宰,為什麼傲慢到像也同時擁有她生活的話語權一樣?誰給他的幻覺?她也傲慢起來:“你想清楚,這周之內給我答案。房租上週我交了一個季度的,所以你不能趕我走,不然你就得退我錢。順便說一下,我們倆在一起,我沒有佔過你多少便宜,請放下你對所有人的戒備心。”
她起身,不緊不慢地把沙發上的小塊布抹胸裝進塑膠袋裡,紮緊袋子,把它放到包裡,把桌子上的電動縫紉機收起來,把碎布屑和線頭撣到地上,再去廚房拿來掃帚,把地上清理乾淨,最後她背上包,走向門口。
那雋回過神來問:“你要去哪裡?”
李曉悅道:“我跟朋友們約好了去圓明園滑冰,然後吃飯。”那雋無力:“我剛回來,你就又要出去······”
半個月內,他只在家兩天,所以他要她一直配合他的時間嗎?李曉悅用力把門一甩,砰的一聲,給出了兇猛的回答。
那雋頹然倒在沙發上,漸漸身子蜷縮成一團,抱著頭,昏昏睡去。
圓明園的風很硬,疾速滑行的冰刀激起陣陣冰屑。李曉悅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可能天氣太冷,風颳得她頭痛。夕陽昏黃,讓她心情低落。今天來了八個人,大家玩得鼻頭紅紅,哈著白汽,一直到太陽快落山才盡興出園,跑到西苑吃火鍋。等著上菜的時候,姐妹們把各自做的半成品漢服拿出來秀,點評著,氣氛很熱烈。李曉悅笑著,有點走神,那雋的話這半天一直在腦海裡迴盪。她暗暗盤點了下,漢服社三十個成員,她年紀算比較大的。大家普遍都有工作,穩不穩定的不說,至少都在上班,只有她目前無業。
李曉悅恨自己和那雋相處太久,被他傳染了一點點焦慮。或者她心中存了一點希望,希望自己是錯的,好有理由回頭和那雋在一起。她還是捨不得他。
她問起大家對未來的打算,一半女孩說還是要結婚生子,同時拼事業;一半說隨遇而安。有個女孩笑道,你最理想了,結婚物件有錢又帥,還愛你,有那麼大的房子住,等著當太太。我們就前途渺茫嘍。有錢的醜,帥的沒錢,又帥又有錢的只在偶像劇裡,要麼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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