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第2/3 頁)
手磨墨,不再去想這些閒聊碎話,她的視線逐漸遊離至案桌的素箋上,有些沉思,明明出城匆忙,她上馬車時並未見著這些瑣物啊?
他是什麼時候拿出來的呢?
“你身上有空間?”
伯虞見她疑惑看著筆墨紙硯,隨意回道,“車廂側鬥裡本來就備有這些東西,你既是王室,這些習性不曾知曉?”
唔,這樣嗎?她倒真不是那等細心之人。
二人未再出聲,她靜靜看著他書寫信件,分明也是外來意識體,但他融入的速度也太快了,她不是沒有與其他意識體合作過,但那些體驗……
不提也罷!
總之從未見過像他這般自在的人,這點倒是和她很像,畢竟這一手大篆,她看了都要佩服,不過,也許是伯虞本就精通這些。
車馬停憩,燭光不再搖曳,外頭夏夜的蟬鳴聲清晰可聞,後方的大部隊應是趕上來了,她能分辨出良辰良笙的安排之聲。
阿綰沒再細聽,轉首看向眼前公子,“這些墨汁夠了吧?我困了。”
意識體睡什麼覺?
伯虞看了她一眼,見她好似真困得不行的迷糊樣,有些曬然,她確實怡然自得像個人,竟真能順應軀殼的所有反應,神情也是那般輕鬆。
他斂下打量的神色,開口道,“困你就睡。”
阿綰眯著眼點點頭,“你也別繃著了,這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日子還長呢,放輕鬆點。”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主,他是客那般。
伯虞將手中‘伯虞’該做之事忙完,已是深夜,四周完全沉寂了下來,進喜和良笙也回到了馬車前,見車內燭光依舊亮著,只小聲行了禮。
“公子,綰姬,都安排好了。”
“嗯,歇了吧。”伯虞聲音淡淡。
“是。”
伯虞吹滅了燭燈,他的眼神在漆黑的夜中依舊明亮,他望向阿綰躺著的位置,感受到她呼吸的起伏,整個車廂一夜下來,也染上一些女兒香。
他確定她沒有防備,是真的睡著了,明亮的眼神逐漸變得幽綠,一時間,周邊的樹木好似有綠意浮動,阿綰好似聞到了青草香味,但安心睡著的感覺實在太好,沒察覺有什麼威脅,她放任軀殼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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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末。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焦邑城門開了,守城軍這才遠遠望見城牆外河溪旁有天子儀仗,焦邑的邑令長聞訊,匆忙御馬,趕來拜見。
一陣馬蹄聲起,阿綰瞬間清醒過來,睜眼便見坐得端正的伯虞,見他淡定自若,她下意識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下來,目光轉至天還未全亮的窗外,遠處有愈來愈近的馬蹄聲,一旁的伯虞打斷了她。
“睡姿不雅,要改。”
說罷便給她倒了一爵溫煮好的酏醴,復又解惑道,“只是焦邑的邑令長罷了,喝一口,溫溫身子。”
無視他的說教,阿綰看著面前的酒爵,這難道也是側鬥裡備好的?
沒再揭穿他,她伸手接過酒爵,抿了一口,這酏醴竟帶了些木質清香,整個口齒感覺都被淨化了,想起伯虞的異能。
“你的異能進階了嗎?”
伯虞神色不變,“不算進階,只是愈發熟練罷了,不過夜間,孤能感應到隊伍裡還有水系異能者。”
木系能感應到水系不奇怪,想到什麼,阿綰正要開口,外頭傳來了良笙的請示,“主子,可要起漱?”
阿綰看了伯虞一眼,暫且掩下了心緒,“嗯。”
伯虞良笙各自端來一匜清溪水,“主子,這溪水可甘甜了,奴已溫過,便用此水淨面吧?”
起身端坐的阿綰也感受到了水中甜氣,是被淨化過的,她不動聲色,如常淨面。
二人漱畢,阿綰用面巾拭面,詢問良笙,“昨夜情況何如?”
良笙恭敬頷首,“回主子,庶民百姓均安撫妥當,那些戰俘都緩了過來,安分得很。”
“嗯,稍後同良辰說一聲,讓他去將戰俘們的情況一一記冊,處理好後將冊呈來。”
“是,主子。”
伯虞未開口,進喜只低著頭,靜默服侍。
收拾妥當。
正逢賀太宰帶著焦邑的邑令長前來拜見,“焦邑褚立拜見伯虞,綰姬,幸得天神佑我南陽,伯虞綰姬長樂安康。”
“伯虞綰姬,長樂安康。”
二人的拜見聲一同響起,這等場面自是不用阿綰再出面了。
伯虞開口回道,“都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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