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行止劍尊(第1/3 頁)
作為《見天機》毋庸置疑的主角攻,即便關止戈因為後期殺妻證道,走火入魔的劇情落得無數罵名,他也從未缺乏過同人二創的熱度。
數不清的同人圖以及作者後來在微博釋出的官方人設圖將《見天機》中有關行止劍尊的外貌描寫堆砌成具象——寒星般的深黑眼眸,長度在鎖骨左右的黑色短髮,在同人圖中出現的關止戈往往穿著一身海生門的弟子服,白色的寬鬆高領裡衣,外搭一半黑色一半深藍的交領半袖衣袍,袖口會露出一截裡衣的冷白束袖,再沒入深黑的、纏繞在他手腕至前半掌處的綁帶中。
《見天機》的作者不吝筆墨地描寫過關止戈的多套造型,不過從二創作品來看,大部分讀者似乎都對這套海生門校服情有獨鍾,季裁雪一如是。若讓他自己來解釋的話,大抵因為這套衣服對應了關止戈最是無暇的“少年時期”。
年少成名的天才劍修有一副令人神魂顛倒的英俊面龐,在劍斬不平事的嫉惡如仇下,他那不苟言笑的冷傲都能被當作錦上添花。原文描述他“天庭寬闊,平眉鳳目,面中起伏有如山巒”,這當是自帶極強氣場的長相,也正最是契合他那彷彿寶劍出鞘的年少之時。
而在此刻,隨著他的目光一路向前,沉黑的、帶著死寂與濃墨般的痛苦的眼瞳映入季裁雪的視野,幾乎只用了那一瞬間,季裁雪便斷定了,這絕非年輕時的關止戈。
男人太熟練地把殺意裹進看似尋常的冷肅氣質中,即便他的眼底有無可抑制的複雜情感在翻湧,他周身氣場依然沉穩,宛若密不透風的堡壘和城池。
他顯然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也不是鋒芒畢露的少年,他隱藏自身情感與意圖的本領應當已爐火純青,只是眼下他並無刻意遮掩的意願,那種怨恨與怒火交織的情緒如同會令人窒息的水或沙塵,劈頭蓋臉地向他逼來。
在發現關止戈並沒有因為他打量的目光而有所動作後,季裁雪基本能夠肯定,他眼前所見的並非他正在親身經歷的,而是和上次他看見江海海與江雲思的過往那樣——他正附身於某人身上,處在某人的記憶之中。
下一秒,“他”的聲音響起,印證了季裁雪的猜想:
“沒錯。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及時意識到這點。”
一如既往冷淡的聲線,不過大概幾刻鐘之前,這聲音的主人還在與他當面對峙。
這一認知讓季裁雪在崔九重的身體裡瞪大了眼睛——這簡直稱得上倒反天罡的情形讓震驚和疑惑填滿了他的胸腔,然而困囿於崔九重的身體——或者說是記憶中,他所能做的只是用蒼白的警惕來武裝自己。
他控制不了自己,也無法確定這是崔九重有意為之還是一場真實的意外。他的緊張與某種興奮的好奇對撞,他一邊告誡自己保持冷靜,一邊毫無顧忌地繼續端量起正用逐月劍抵著崔九重喉嚨的關止戈。
在聽到崔九重冷漠的、帶著一絲罕見的嘲弄的話語後,關止戈的神情並沒有很明顯的變化,但那霎時間逼近半寸的劍鋒表明了他的內心並不似表面這般平靜。
季裁雪的目光慢慢地從劍尊的頸處滑下,他看見了對方那一身純黑衣裝上的,乾涸了的血跡。
黑衣上的陳舊血跡原本應當並不顯眼,但關止戈身上的血漬面積實在太大了——他一貫的高領與衣襟處密佈大小不一的、濺射型的血花,而自他束腰往下,那血跡只宛如覆盆之水,佔據了他下襬的一大半,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顯然正大開殺戒過,身上煞氣未減的行止劍尊;與之對峙,態度依然高高在上的天道閣閣主——兩相結合,季裁雪不難推斷出眼下所處的時間點:這段記憶發生在三界之戰的末尾,發生在關止戈與重要男配姜照海的決戰之後。這正是《見天機》正文中沒有交代的,關止戈在決戰後的去向,亦是……行止劍尊沒有被寫明的結局。
“你騙我。”
淺色的薄唇緩慢開合,關止戈一字一頓道出的、宛如控訴的話語中暗藏太隱蔽的顫音,就如同他分明充斥了內心,卻不肯坦誠表露的悔恨一般。
“我騙你?難道天機卷的預言是錯誤的嗎?”與之相比,崔九重的反問要利落且鋒銳得多。季裁雪看不見他所寄宿的這具身體正展露著怎樣的神情,或許是與平昔一致的、置身事外的冷淡神色,又或許流露著某些不以為意的、昭然若揭的惡意——輕蔑或是諷刺之類,“三界之戰會由長安引起,這道預言是錯的嗎?”
他的尾音沒能平穩地落地,因為逐月劍驀然瘋一樣逼近的利刃讓他無法繼續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隨著他瞬間閃身移形的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