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恵清河(第2/2 頁)

，“大人，請去賬中一坐。”

&esp;&esp;周崖更加篤定，恵清河果然有鬼。

&esp;&esp;他一抬手，“有些話不如在此處說。”

&esp;&esp;譚羲心中忐忑，恵清河的事情他與其他幾位工監心照不宣地想要壓下去，今日周崖一來，定然是瞞不住了。

&esp;&esp;周崖道：“我聽聞最近常有懶工怠工的工匠，可是事實？”

&esp;&esp;他親眼所見刀疤大漢一行人的所作所為，甚至不需多問。無非是想聽譚羲親口回答。

&esp;&esp;譚羲答“是”不對，答“不是”也不對。

&esp;&esp;答了“是”，說明他監管不力，豈不是不打自招。答“不是”那就是睜眼說瞎話，當著侍郎大人的面撒謊。

&esp;&esp;譚羲戰戰兢兢，刀疤大漢反而一臉神氣，他不相信周崖會把他們如何，會犯了眾怒。

&esp;&esp;周崖眼神一轉，對刀疤大漢道：“事出必有因，有隱情或苦衷大可以說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esp;&esp;工匠們不會無緣無故暴亂，這背後的真相他必須一五一十地查清楚。

&esp;&esp;刀疤大漢旁邊的男人先他一步，忿忿不平道：“我們聽聞工部有人貪汙朝廷撥下來的銀子，去問工監，他們只含糊其辭說並無此事。這叫我們如何相信？”

&esp;&esp;貪汙在大梁是重罪，遠的不說，十年前，河東起了水患，百姓流離失所，太后遣時任戶部尚書的劉言鈞前去賑災，結果在半途中遇見山匪，糧食全被搶走了。

&esp;&esp;太后與陛下大怒，派刑部去查，結果查出來是劉言鈞監守自盜，為謀私利與山匪勾結，證據確鑿。

&esp;&esp;此事一出，天下譁然。

&esp;&esp;朝堂上更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有人為劉言鈞求情，說他兩袖清風二十載，絕做不出這等事。

&esp;&esp;吵鬧不休叄個月，最終年幼的皇帝下了定奪，劉言鈞秋後問斬，府中其他人一律發配為奴。

&esp;&esp;自此，朝堂中貪汙徇私等事平息了許多。

&esp;&esp;十載匆匆而過，誰想到居然出現了這等傳言。

&esp;&esp;周崖臉色一凜，“傳言是從何處來，可有根據？我從不曾聽說有人汙了銀子。”

&esp;&esp;工匠們認定了有這事，他們不會輕易相信周崖的話。

&esp;&esp;刀疤男人道：“是否有這事我們不知道，畢竟您是朝廷官員，我們只是一介草民。”

&esp;&esp;譚羲頭冒虛汗，“大人……”

&esp;&esp;周崖的聲音擲地有聲，“查，查出傳言是從誰的嘴裡出來的。”

&esp;&esp;貪贓枉法是大罪，禍亂人心也是。

&esp;&esp;看向譚羲，周崖道：“還有你，知情不報，該當何處？”

&esp;&esp;譚羲頓覺腿腳失幾，險些跪下，“大人，我……我是一時糊塗，求大人恕罪。”

&esp;&esp;醜態百出，周崖想。

&esp;&esp;她就不會如此，即使對她說些硬話狠話，她也只會可憐巴巴的望著你。

&esp;&esp;“首要的事是查出散佈謠言的人，而你，且好好想想如何將功贖罪。”

&esp;&esp;事情遠比周崖想得複雜，他想著，在袖中摸出一支蝴蝶碧璽珠釵。

&esp;&esp;是她丟掉的那支。

&esp;&esp;撫過蝴蝶的翅膀，觸感溫潤。

&esp;&esp;馬車在長街盡頭的宅子前停住，牌匾上書“馮府”二字。

&esp;&esp;你且去問上一問，便會打聽到，這是工部侍郎馮殊懷的宅邸，他有時在外行走，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名字，喚作“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