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小官(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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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已叄竿,姜玉清支著下巴坐在窗下的軟榻上,她由春雨和秋水侍候著穿衣梳洗,一個時辰前也用完了早膳,這會子悠閒自得。
&esp;&esp;日光斜悠悠地順著茜色薄紗糊成的窗屜爬進來。她不禁感慨,在雲霞山那幾日過得是什麼苦日子。清粥小菜,不見葷腥,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esp;&esp;周崖那廝只會佔她的便宜。
&esp;&esp;眼下春雨不急不忙地端來一壺清茶和一碟馬蹄酥,姜玉清的目光隨著她動。
&esp;&esp;許是目光太過灼熱,春雨渾身不自在,她小聲地問:“姑娘,怎麼了?”
&esp;&esp;她以為是糕點不合姜玉清的意,那倒是也無妨,小廚房隨時侯著呢。
&esp;&esp;大人吩咐過,一切緊著姑娘來,她要星星不給摘月亮,只一點——
&esp;&esp;“春雨,我們這是在何處?”
&esp;&esp;只一點,不許告訴姑娘這是京城,更不許同她說大人的真實身份,昨夜謝玄再叄叮嚀了她們的。
&esp;&esp;主子的事輪不到她們過問,春雨唯有領命做事。
&esp;&esp;春雨恭敬地答道:“姑娘,我們這是在臨陽。”
&esp;&esp;姜玉清的眸子一動不動,她在思索,思索春雨的話是真是假。
&esp;&esp;春雨垂著頭,兩隻手絞著衣裙,一副拘謹不安的模樣。
&esp;&esp;唉,這樣的人哪裡會騙人,姜玉清嘆氣。
&esp;&esp;“我是一時興起,隨意問問,你不必害怕。”
&esp;&esp;春雨點點頭,“嗯,我沒有怕。”
&esp;&esp;口中說著沒有怕,實則衣衫已經絞出皺痕。
&esp;&esp;姜玉清又問:“你與秋水都是臨陽人士嗎?”
&esp;&esp;“我與秋水是京城來的……”
&esp;&esp;姜玉清一驚,“京城?”沒想到她們是她的同鄉,這未免也太過巧合。
&esp;&esp;春雨如實回答是因為昨夜謝玄吩咐,說謊話也不可說得太滿,要真真假假摻在一塊兒,好讓姜玉清看不出來。
&esp;&esp;她記起昨夜謝玄的話,他說姑娘受了傷,需要安心養著,可她偏偏不想留在京城,所以只能先騙著她,待她腿傷痊癒再告訴她真相。
&esp;&esp;想著,春雨的底氣也多了兩分,她不是在做壞事,“我們是隨著家裡人自京城而來。”
&esp;&esp;“原來如此。”
&esp;&esp;姜玉清雖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小姐,卻也明白百姓的不易,為了生存,他們從京城來到臨陽,討個生計,倒也說得通。
&esp;&esp;她腦袋一轉,好奇地問:“那你家公子呢,他是臨陽人士嗎?”
&esp;&esp;姜玉清對周崖一無所知,她不清楚周崖在做什麼,不清楚他是何方人士。
&esp;&esp;他像雲霧繚繞間的一座山,朦朧而看不真切。
&esp;&esp;春雨心說不好,謝玄可不曾說過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esp;&esp;她支支吾吾道:“公子他……”
&esp;&esp;“你們在說什麼?”
&esp;&esp;一襲蒼色衣衫的馮殊懷從通惠河回到府中,他本想回書房處理公務,結果鬼使神差地轉到了碧月軒。
&esp;&esp;春雨的眼神透露著焦急不安,馮殊懷示意她退下。
&esp;&esp;馮殊懷自顧自為自己倒了一盞茶,問她:“還沒有同我說,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麼?”
&esp;&esp;他是主人姿態,也是,這裡本就是他的府中。
&esp;&esp;姜玉清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我問春雨,你是何方人士。”
&esp;&esp;茗茶苦而不澀,馮殊懷品了一品,是上好的日鑄雪芽。她們還真將他的話放在了心上,拿出了最好的東西。
&esp;&esp;他淡淡道:“她們哪裡會知道這些事情。”
&esp;&esp;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