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紙莎草與藍蓮花(5)(第1/3 頁)
公主府內,寬敞的大廳只有公主與薩烏瓦傑二人。
薩烏瓦傑道:“男人和男人又有何不可?我待王子殿下一片真心,至死不渝,王子殿下待我亦是如此。”
公主看著薩烏瓦傑澄澈的雙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皺著眉頭轉過身去,向窗邊走了兩步,道:“我不理解。別說男人和男人,就是男人和女人我也不太理解。”
“……殿下當真不明白小王爺的情誼嗎?”薩烏瓦傑有些意外。
“我與他,從一開始便是錯的。”公主仍是面朝窗外,背對著薩烏瓦傑,好像這話是說給自己的聽的。
“我不喜歡他。他的性格太過柔軟。他的父親是親王,表妹是當朝法老的大女兒。我要是他,早就篡位奪權了。”公主道。
“也許小王爺並不在意權力。”薩烏瓦傑道。
“說得好像他們家多麼忠心一樣!”公主冷哼一聲,“他父親仗著自己娶了法老王的親姐妹,又手握重兵,謀反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這樣的家族裡長大的孩子,對權力沒有渴望才是怪事。”
公主其實說得很有道理。圖坦家裡能長出托勒這樣的兒子,確實是怪事一樁。法老王要是知道圖坦的兒子長大後如此無慾無求,也不必費心思將女兒送去圖坦家養著來拉攏親王了。
公主繼續道:“他不愛權力,甚至不要婚姻的名分。可我是在乎名與利的。我和他根本就是兩類人,不會合適。細細想來,我貪戀的不過是少年寂寞時光裡的溫柔。這溫柔他能給,別人也能。只是他恰巧生在了圖坦家裡,恰巧和我一同長大。”
“可您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小王爺的身邊,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溫柔治癒。這又何嘗不是你們合適的一種證明?殿下您恐怕也沒能再從其他人身上找到小王爺那樣的溫柔。”薩烏瓦傑道。
“我瞧不起他!”
“照這樣說,那公主想必也瞧不起無意爭奪王儲之位的王子殿下了。”
“是又怎樣?”公主道,“而且,你說你和塞勒赫是那種關係,我是不會信的。倘若真是,法老王會容忍你們十幾年住在一處?”
公主眯起眼睛,像只獅子似的看著薩烏瓦傑。
薩烏瓦傑被公主這神情一下子震住了,一時想不明白公主怎麼突然變了口氣。
也不容薩烏瓦傑想明白,殿外傳來一陣喧鬧,似是府邸入口處傳來的。
公主頗為詫異,也顧不上薩烏瓦傑這邊,忙召了幾位女侍進來,問道:“外面是何人喧譁?”
“稟公主殿下,小王爺帶人來了。”女侍道。
“怎麼不通報?”公主厲聲詢問。
“托勒王爺要硬闖,來不及通報。”
女侍剛說完,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沒幾分鐘,托勒踏著鐵靴進了主殿,後面還烏泱泱地站了一群。
托勒沒什麼好臉色,公主也正氣著。殿內的氣壓都低了許多。
薩烏瓦傑大感不妙。
公主依然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幾個持刀女侍跑出來,分立在殿內各個方向。
“見客要一位一位地來,還請小王爺帶上你的人退到殿外去候著。”公主冷冷道。
托勒盯著公主看了半響,眼裡有股說不出的混沌神色。薩烏瓦傑從沒見過這樣的神情,更沒見過這樣的托勒。托勒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往日的溫和一點也不見蹤跡。
兩人這麼無聲地對峙了一陣,托勒揮手讓隨從退下了。等到最後一名侍衛踏出主殿,他才轉過身去,握住刀柄踏步向殿外而去。
看著托勒和公主的背影,薩烏瓦傑覺著,這兩人大概是有些瘋了。
兩個女侍關上殿門。公主順手抽走旁邊一位女侍的刀,直直向薩烏瓦傑逼來。
“親王府的人,是不是塞勒赫喊來的!托勒可不會帶著兵往我的府上闖,你們和他說了什麼!”
托勒絕不是塞勒赫喊的!托勒那個樣子,究竟聽了什麼,是法老還是圖坦親王和他說了什麼,又意在何處?
塞勒赫現在又是否安全?
幾個念頭在薩烏瓦傑的腦海裡打轉,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公主見他張了嘴又沒說話,直接將刀尖抵上了他心口。
“塞勒赫絕不會做出這種事!”薩烏瓦傑最終只咬牙道。
“哼,他的人在我府上遲遲未出來,他又不好親自上門要人,請個誰來,不是正和他意?”
門外似有爭吵,但殿內的兩人都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