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嫌她重(第1/3 頁)
“我的鞋……”蘇嶼的話和齊珩的話重疊,她看了眼池塘裡飄著的左一隻右一隻那個青色的登雲履,心情複雜,真有夠狼狽。
而齊珩說的話她也聽到了,蘇嶼斟酌著開口,“你揹我?也行……阿兄。”
反正無論於外人還是互相,他們倆都是兄妹關係,也無拘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的腳踝……習慣性崴腳,真的沒救了嗎?
唉,這才不到倆月,三回。
劉知遠吩咐著小廝下水撈鞋,蘇嶼擰著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和衣服,她提醒著,“還有橋樑下的那隻狸花貓。”
“哪是什麼狸花。”劉知遠都不忍心告訴蘇嶼,他派人拿了跟粗棍子來,豎著斜插到水裡,喊了聲“雪皎”。
一隻全身雪白的尺玉貓“蹭”地一下躥上棍子,然後順著棍子靈巧地跳上木橋扶手,扭著身子走著貓步,悠然自得。
這樣沒有雜毛的純種白貓挺罕見的,怕是尋得也頗費了些功夫,花了不少錢。
是劉老爺前年買來送給劉婉微的生辰禮,劉婉微最是喜歡。
貓兒“喵”聲出口卻是很弱,但那滾圓的身子暗示著它一點兒也沒受了苛待,哪像三四天不吃不喝的樣子。
拙劣的法子,偏偏她還上當了,只是眼下看見這貓是完好無損的,蘇嶼反而鬆了一口氣,劉婉微還不算太壞。
齊珩蹲下身子,聽見“阿兄”兩字,呼吸微頓,攥拳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幾分,這個稱呼提醒著別人也似乎提醒著自己,本來聽起來朗朗上口,現在聽起來頗為彆扭。
他垂眸,忽略心底的不舒服,然後拍拍蘇嶼的腿,“上來吧。”
溼……
當蘇嶼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時,齊珩第一感覺是好溼。
那浸了水的衣服貼著他,涼涼的,像突然裹了件溼衣裳,他只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是溫暖的,輕輕地灑在耳側,這弄的他的脖頸癢癢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瀰漫,讓他心跳加速。
他的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腿彎,入手卻也是溼的,這也讓他隱隱有些擔憂,身上這麼涼,可別傷了風。
“給蘇姑娘準備身乾淨的衣衫。”
劉知遠吩咐身邊的婢女,然後看向裴敬禹,他一向看裴敬禹不順眼,但今時非往日,他拱手道。
“今日多謝裴兄出手相救,才使小妹免於一場罪孽,來日定備厚禮登門拜訪,裴兄也快回房換身乾爽衣衫別誤了先生的課,我劉府要處理一些家事,便不奉陪了。”
“劉兄客氣。”
裴敬禹回禮後,看著齊珩揹著蘇嶼遠去,搖了搖頭笑,果然兄妹倆一樣的性子,卻不其然想起水中那個求生的環頸,又摸了摸脖子。
那有點刺痛的地方應該是掙扎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他又輕笑一聲,暗歎人求生的本能卻實是不容小覷。
劉知遠出了後花園,往劉婉微的院急去,他向來知道他這個小妹,是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
果不其然,劉婉微在砸東西並且死活不肯,幾個婆子雖拿著麻繩,卻也不敢真的綁上去。
而看見劉知遠過來,劉婉微嚥了咽口水,迅速吩咐,“瑤環,銀蝶,快!快去秉了我祖母,叫她速速來救我。”
那倆丫頭聞言迅速行動,卻被劉知遠一聲“攔了”,兩個小廝給堵住了路。
“人在做天在看,你任性也要有個度,這次得虧是那裴敬禹路過,要真有一天出了人命,把你的命賠上都不夠!”劉知遠行峻言厲,指著劉婉微訓。
“阿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我安排了會水的婢女去救的,就是慢了敬禹哥哥一步。”
劉婉微嘟囔著嘴,最後一句聲音小的厲害,劉知遠聽得不是很清楚,“再說了,要知道是敬禹哥哥救,我自己都跳了……”
“捆了。”
劉知遠冷眼吩咐旁邊的婆子,劉婉微尖叫著叫嚷“阿兄”“祖母”“多給點錢還不行嗎”地躲,終是抵不過幾個人一起上。
劉知遠愁的按了按太陽穴。
在婢女在前的引領下,齊珩在揹著蘇嶼去客房換衣服的路上。
一路上齊珩催著快些再快些,他感覺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浸透了,尤其是在蘇嶼打了個冷戰後,齊珩的步子更快了。
“你之前為什麼覺得,我名字的嶼是昱?”一路靜默,蘇嶼緊緊摟著齊珩的脖頸,忍不住把先前升騰的好奇問題問出口。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齊珩薄唇輕啟。
君子像美玉,如果披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