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說印象(第1/3 頁)
齊珩眯著眼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幾個形容詞便從他嘴裡出來了。
“瘦弱,怯懦,嬌氣,挑食……”
“咳,停了吧。”
蘇嶼出口,打斷了齊珩,並且白了他一眼,她就知道,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如果不是男女有別蘇嶼真想一把捂上去,或者把他踹下車,她從未做過如此不雅的行為,甚至連這種想法都未生出來過。
她希望齊珩不要是第一個讓她實施行動的人。
事實上,問印象這個話題卻是蘇嶼主動提起的,思及此她輕按了下額頭。
空氣靜默了一段時間。
齊珩又扭頭看了認真駕車的蘇嶼一眼,又回過頭來,眼見著家門在即,他直視著前方,卻是在問蘇嶼,“你……對我呢?”
蘇嶼聞言微愣一瞬,她側過臉去看齊珩的側臉,只能看見月光下反射的他的高挺鼻樑和沒什麼表情的半個臉頰,於是蘇嶼又回神注視前方,卻沒回答這個問題。
齊珩蹙眉,盯著蘇嶼,不明白她作何不作答。
牛車停了,蘇嶼輕輕跳下去,叫齊珩,“下車了秀才公。”
蘇嶼進門後,把齊家大門開啟,她看著齊珩蹙著眉毛,慢悠悠地把牛牽進來,走到她身邊。
蘇嶼才漫不經心地道:“要說我對你的第一印象的話,那必定是……”
齊珩定住,眼睛也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聽什麼金玉良言。
可卻聽她唇角勾起,薄唇輕張,“床板子下的……人不可貌相。”
然後是蘇嶼狡黠的笑,貝齒輕露,唇角的淺梨渦裡像是點了甜水,那笑容是那樣的甜,可卻是在調侃他。
齊珩頓時覺得自己的耳朵熱熱的,不用看,那必定是紅透了。
劉家的賞花宴蘇嶼和齊珩沒去。
一是她看齊珩沒什麼起伏的冰塊臉,那個樣子,她沒法子保證自己能帶齊珩去,她哪有那麼大本事。
二是這裡不是京城,沒有她的閨中密友和手帕交,她又不想會郎君。
三是裁縫鋪也實在太忙,最近生意不錯,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她和張大明招待,來的都是女眷,只能是她忙前忙後。
蘇嶼苦思冥想了近半個月的設計圖終於迎來了第一波預熱,她每天熬夜畫一點,靈感來了哪怕睡覺也要爬起來。
她改動了傳統的抹胸裙,將底部改成魚尾樣式,又配了一圈同色系的流蘇裙襬,一走一步搖曳生姿。
而天氣也逐漸步夏,這款衣服的外搭用的是同色系薄印花對襟長衫。
一共有五色,一是白裙加淡藍色底白色繡牡丹暗紋外衫,乾淨整潔;二是淺粉裙加桃色底淺粉色繡桃花暗紋外衫,嬌俏可人;三是藕荷裙加淡紫色底淡黃色繡祥雲圖外衫,穩重秀麗;四是淡青色裙加同色系外衫,繡青色小朵花點綴,清透脫俗;五是銀灰裙加湖綠色長衫,纏枝花刺繡,撞色新穎。
這五種外衫的布料是蘇嶼精心挑選的,她把手稿交給了羅氏,讓她按照自己的尺寸先做出來樣衣來。
私塾每五日便休息一日,但裁縫鋪不會。
每當這時,劉知遠就跟著齊珩來到南草市的羅氏裁縫鋪,他屁顛屁顛的跟著蘇嶼,就為了多跟她說句話。
對於劉知遠的行為,齊珩見怪不怪,每遇到感興趣的姑娘,劉知遠總會雷打不動地惦記一陣,送糕點,送禮物都是常有的事。
雖總歸小鎮是個鄉下地界,女子多不如城裡那般拘束,但劉知遠萬萬不會單獨見面哪家姑娘,豈非壞人名聲?
劉知遠雖好美色,但非是那種意義上的,到底是讀書十多載,該有的禮義廉恥還是得顧著的。這次因著與齊珩交好,才能每日與蘇嶼話上幾分。
劉知遠如此明顯的熱情示好,讓蘇嶼招架不住,只能揭他的傷疤,“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還有閒心上這來?”
蘇嶼覺得自己最近嘴毒了不少,她的京城前十五年總是規規矩矩的,想來是來這跟齊珩學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劉知遠為難的揉搓了一下臉,“我是真沒見過有我妹這般難纏的女子,她還非學不可,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
劉婉微又攆走了一位琴師,整個江浦縣會彈琴的劉家估計都請了一個遍,現在誰也不敢去了。
劉知遠視死如歸,“下次找應該得去江寧府找了,大不了加點錢,再加十兩,包吃住,府裡客房多的是。”
十兩?這也太多了吧。
蘇嶼隨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