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會有答案的(第1/2 頁)
“你為什麼會睡得不好?”
“因為,最近的學習壓力有些大。”
“你應該休息一下”
“我有休息,只是精神上的壓力大,你催眠我,讓我暫時的休息一下吧。”
“你真的確定?”
“我確定。”
這是林宣在高一時一次最明顯的異常,但林宣對他透露的是學習上的壓力大,而並不是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樣的隱瞞,又有什麼意義呢?
黎元波瀾不驚,這些能查到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還要問,只不過是因為想現場看看老師的反應。
對於他們搞刑偵的人來說,微表情,是一個很有用的偵查方向。
謝林雖然疑惑,但面上卻不顯,很平靜很認真地在聽,斂眉坐在那兒,就像是一個書記員。
黎元:“為什麼你們學校沒能封鎖住訊息?”
徐均賦:“因為在當時,有一個學生在場,並錄下影片釋出到了網上。”
黎元:“那個學生呢?”
徐均賦:“當時事發,那個學生就被學校勸退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黎元:“她叫什麼?”
徐均賦:“宋思思。”
黎元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探究:“你愧疚嗎?”
徐均賦愣了愣,問:“你說什麼?”
黎元:“在林宣被校園暴力的時候袖手旁觀,你愧疚嗎?”
徐均賦:“沒有……她沒有被校園暴力。”
黎元搖頭:“你是班主任,你不會不知道,學生們用有色眼鏡看她,老師可惜她的成績。他們沒有很大的惡意,但卻用審視的目光試圖給一個本就是受害人的女孩施加壓力,雖然他們可能不是故意的。”
“這種無形的冷暴力,彷彿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你是如何解答的呢?”
徐均賦定定地看著他:“我對她說——不要因為別人的目光而否定自己,她必須要自己振作起來,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要想看到彩虹,就必須熬過苦痛。”
黎元:“很常見的心靈雞湯,她是什麼反應?”
徐均賦:“她哭著對我說——為什麼是我?”
黎元:“你是怎麼回答的?”
徐均賦:“這個世界是不公的,所以我們更應該自己去為自己掙一個公平。”
自己去……掙一個公平嗎?
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謝林依然在想,林宣到底在如何為自己掙一個公平。
在最後,她又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選擇赴死?她是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還是已經完成了自己活著的願望?
黎元伸出手在謝林眼前晃了晃:“謝醫生,在這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謝林回神:“黎元,你找到證據了?”
黎元:“我覺得,學校沒什麼能夠查的了。”
謝林:“你用一個象牙塔殺人遊戲把我拉來,現在又告訴我,學校沒什麼好查?”
黎元:“你生氣了?”
謝林:“我沒有,畢竟配合調查嘛,有什麼好氣的呢?反正案子是你們的,我只是一個無辜被牽連的公民。”
他揚了笑,臉上的五官都放鬆下來,顯現出一種溫柔又無害的氣質來。
他又戴上了虛假的麵皮。
黎元看著他的笑,心裡漸漸涼了下來,這笑比冷臉和他互懟還要讓人難受。
謝林知道,眼前這個人千方百計地把自己帶到學校來,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對方不說,他也不必問。
因為,不會有答案的。
既然如此,他們也就不需要有除了公事之外的其他交集了,他不會矯情地怪對方的利用,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互相利用。
誰也沒欠誰的。
黎元突然想開口說一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斟酌來斟酌去,卻只說了一句:“陸深的案子結案了,在半個小時前。”
他回頭看向高高的教學樓,以及被包住沒有天台的樓頂說:“就算是這些學生和老師真的對林宣進行了冷暴力,我們也沒有辦法,查出來也只能教育一下,並不能給予他們法律的制裁。”
“最重要的一點是,陸深和林宣都是他殺,而不是自殺,學校與他們的死亡無法構成聯絡,相反,學校已經很負責任地在倆人失蹤後就報警了。”
謝林垂眸,他逾越了,意識到這點很容易,他慢慢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