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驚天賭約(第2/3 頁)
多了卜卦算命這門絕技,當真沒聽過。”
江衍:原來阿拂陰陽怪氣也很厲害。
“這樣吧,”顧塵拂想了想復抬起頭笑意盈盈,“今日這雲水閣中貴人云集,不妨一起做個見證。我北辰立朝以來無律法條陳規定世家女子不可參加內推,不可為官入仕。此次內推,顧塵拂願與各位一道參加,若諸兄中任意一人奪魁,我顧塵拂立刻離京,從此消失再不回頭!”
江衍微微斂眉。
“若我顧塵拂奪魁,”顧塵拂挨個將這群烏合之眾的臉記下,“你們所有人此生此世再不得入仕!聞聽顧塵拂三個字便退避十里!今日之約連我也算上,若違,再在金陵城中行走便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家族門媚,一併蒙羞!”
“文世兄覺得如何?”
文懷聽顧塵拂挑起話頭便萌生退意,但顧塵拂腦子轉得太快,嘴也快。雲水閣往來賓客非富即貴,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剛才被小女子一頓奚落已是男子的奇恥大辱!誇下海口要參加此次內推,若此時改口,當真要成過街老鼠人人皆嘲了!
且本朝雖從未明令禁止女子入仕,但女人三從四德安分守己是天經地義!還從無女子為官的先例!我就不信顧塵拂是個什麼精怪,還能翻了天不成?
“好,到時候一定讓你滾出金陵!”
“那其餘諸位呢?”
“文兄已應,我等自無不從。”
“是啊,是啊…
早看出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以他為首!顧塵拂心中冷笑,若讓你們入仕,豈非我北辰再無人可用,競由得一群畜生聚哮朝堂,貽笑大方!
江衍送顧塵拂回府,已是月上中天。
一路走,月亮就一路跟。正月裡的樹葉子都掉光了,本該蕭瑟的夜晚。顧塵拂雲水閣一夜大戲,雖累,心裡卻很開心:既然已無退路的邁出了第一步,今夜種種想必明天便可傳遍金陵。
正沉思,身旁有人像是忍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哈哈哈。”
顧塵拂沒好氣的警他一眼:“做什麼笑這麼賊?”
江衍眼裡全是笑意,故意搖頭晃腦:“在下只是感嘆,令府還真是不走尋常路。不過也對,尋常人家可養不出你這樣的女兒。”
顧塵拂站住腳:“哦?何解?”
江衍轉身,目光流轉:“雖說北辰不比前朝對女子束縛良多,但百年的舊觀念哪有那麼容易改?女子被拘於一方天地,貧窮之家圍繞柴米油鹽,就算僥倖富貴也是依附於父夫兄子,你卻不同。”
“你才華橫溢,更難得眼光不拘於宅院之內。無所謂世家,更無所謂於男女之論。今晚雖是意外,但你心中必定早有構想,終於尋到契機一吐為快罷了。”
江衍緊緊注視她:“對否?”
顧塵拂抬頭看天,看月亮。她本就生得美,如畫眉眼籠在銀輝裡更是清絕:“對!別說伊娜爾,即便是我亦有不甘。難道身為女子,便註定只能為人附屬?”
“你看到了,伊娜爾和她的朋友們,明明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討生活,可文懷那班敗類張口卑賤閉口下九流,絲毫不記得自己才是於國於家都毫無用處的蛀蟲!只不過會投胎罷了,便輕易折辱踐踏別人的努力求存。”
“至於我,別人都看我的阿爹在朝深受皇恩位高權重,所以出門在外都尊我一聲顧家小姐。可若我沒有這層光環呢,下場是不是會比伊娜爾還要悲慘?”顧塵拂想起昨天鬥奴場被文懷那混賬攔住去路,還是鬱郁難消。
一縷夜風過,陷在情緒裡的顧塵拂略微清醒了些。
“抱歉,我說太多了。”
“嗯?”江衍語氣輕快。“為什麼要抱歉?我覺得說得挺好,愛聽,以後可以多說些。”
顧塵拂失笑,“你不會覺得我這些想法很離經叛道嗎?”
“天生你材必有用!”江衍非常誠懇對她說:“現在一切只是開始,你覺得自己是離經叛道,別人看你是異想天開。可等功成的那天,你便是開一朝的先河,可以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顧塵拂,旁人可以妄自菲薄,但你不需要!”
顧塵拂,旁人可以妄自菲薄,但你不需要……
很動聽。
“我記下了,感謝師父贈言。”
這回換江衍失笑:“我這一天啊被你搞得頭昏腦漲,稀裡糊塗就被你拐了當師父。”
“我很聰明的,不會叫你太費勁。”顧塵拂眨眨眼,“是你剛剛才說的,別人可以妄自菲薄,但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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