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驚天賭約(第1/3 頁)
文懷有些回不過神,長這麼大他老子都沒動過他一下!
江衍驚訝過後便是興奮,看著顧塵拂的眼神裡濃濃的欣賞。
“你居然敢?”文懷揚起手要打,顧塵拂不懼不退:“為何不敢?”
“當朝太子,東宮儲君,豈是你這等遊手好閒,整日鬥雞走狗欺壓良善的齷齪之徒可以隨意掛在嘴上當談資的?”
江衍挑眉,狐假虎威用的不錯,就是找的老虎實在太差。
文懷有些慌,喝了黃湯就忘了東南西北。連自己姓什麼,在誰家手下討生活都忘了!可眾目睽睽多得是人證。
他抵賴不得,便想避重就輕:“你何時見我欺壓良善?雲水閣的舞姬,非我族類的下九流貨色,供人消遣的玩意兒算什麼良?”
他越說越來勁,到最後幾乎是衝顧塵拂身後的伊娜爾叫喚。伊娜爾背對所有人,死死拽住顧塵拂給她披上的斗篷,指節都泛白,眼神空洞臉上死寂一片。
她很努力了,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她控制不住顫抖,身體有它自己的意志!像是這種情況下的本能,是悲哀、是憤怒、是不甘和怨恨!
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未曾出賣人身自由,也沒有自輕自賤!只是和姐妹們各憑本事謀生,有人擅胡琴,她擅迴旋舞,大家一起合作在雲水閣討生活,到底哪裡做錯了?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伊娜爾想不明白,只是求生存而已,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侮辱?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女子,是突師人?
“舞姬如何,突師人又如何?”
相比於文懷的狂吠,顧塵拂聲音很沉靜:“雲水閣號稱京城第一樓,從佈局擺設到菜餚烹飪再到絲竹管絃皆是一流水準。她們憑自己的技藝賺錢,年紀輕輕已是金陵城內首屈一指的樂師舞者。”
“而你,”顧塵拂輕蔑地,從頭到腳將文懷掃視了一遍,“生在國公府上,受父輩廕庇虛耗光陰:不通文墨經義、不見身有功名、不立哪怕寸尺之功。倒是敢問文世子一句:對這些自力更生的姑娘們動輒辱罵舉止不端。”
顧塵拂向前一步,直問到文懷臉上去,“你配嗎?”
你配嗎?你這個除了投胎託生得好,其實一無是處的廢物敗類,配嗎?
江衍便是早知顧塵拂言辭鋒利胸有丘壑,萬千想象也不及此刻驚豔。
似乎今夜雲水閣滿堂華彩,攬盡金陵貴客,只為此刻矣。
掌聲傳來,顧塵拂回頭望江衍,彼此相視一笑。慢慢的,竟帶動起雲水閣滿堂喝彩。
顧塵拂環視一圈最後看定伊娜爾,走向她。
抹去她臉上交錯的淚痕,胭脂都被淚水沖洗掉了,露出這張臉原本的好顏色來。
“以後都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掉眼淚,今後還打算在雲水閣表演嗎?”
伊娜爾看著顧塵拂,本來乾涸的眼眶又蓄出淚來,行了顧塵拂從未見過的禮:“謝謝姑娘!伊娜爾從此在雲水閣獻藝,便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堂堂正正的工作來做,也每天都會盼著姑娘再來。姑娘若來,差人知會一句,伊娜爾必盛裝迎接,獻給您最美的舞!”
顧塵拂拉住她的手:“那我就等著看了。我叫顧塵拂,說來能拂去你心上灰塵也算我今日一件功德了。”
本是完美落幕,偏有不長眼的出來當跳樑小醜:“等等!”顧塵拂臉上的笑淡了,將伊娜爾護在身後:“文世子還有指教?”
文懷一臉恍然大悟:“你顧塵拂才名滿金陵,今日唱這一出救風塵,是覺得面上還不夠光鮮?所以拿這卑賤之人做筏子,再添上一筆?”
顧塵拂笑愈淡。江衍雙臂交疊抱於胸前,越看越覺得這姓文的獐頭鼠目面容可憎。
“我與諸位好友參加此次內推,他日入朝堂為官做宰,會記得給爾等尤其是顧塵拂你立牌坊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懷等人笑成一團,放眼雲水閣除了他們卻無人覺得好笑。
內推是北辰世家的特權,除科舉以外入仕的路子,參與者多為京都權貴之家和地方封疆大吏門庭出身。可既是特權,便免不了被人指摘和諸般挑剔。
歷來走內推路子的為官者少之又少,偶爾有幾個風毛麟角的能走到殿試,也會被科舉的比下去,再即便就算最後能被錄用,也會被有色眼鏡視之為裙帶關係。
世家出身多被清流詬病,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且口無遮攔之徒脫不了干係!
顧塵拂開口:“原來文世子八字沒一撇,書還沒讀卷還未答就已經知道可位至宰執了?文傢什麼時候